美國擁有全球最棒的健保體系,可惜效率不彰,其代價也是全球最高昂。參議院所提保健法案版本長達二千零七十四頁(還有眾議院版本長達二千零一十四頁),最根本問題在於瘋狂地化簡為繁,加入數以百計的新規定、法條、授權、委員會和其他獨斷的官僚發明。
更糟的是,這些全被包裹在一個大雜燴法案中,彼此毫無關聯。例如一百一十八個新理事會、委員會和計劃,全都是政治權宜之計。每一項變革都必須爭取足夠的選票過關,甚至沒有統一願景或和諧感作為幌子。
結果是一個超越獨斷與效率不彰,過度管制與官僚化的體系。隨便翻開參議院版的巨大法案:
你會發現金融罰款的授權,金額是隨意挑。
你會發現儘管目前二十多歲年輕人的保費,約是六十歲長者的六分之一;但眾議院版本法案指定年輕人應該支付至少長者的一半保費,參議院法案則是三分之一,這些數字也是隨意挑。
你會發現健保補貼的百分比也是隨意挑;這將巨幅提升中產階層的邊際所得稅率,並帶來種種意料之外的瘋狂後果。
這個法案無藥可救。我們不僅不能讓它過關,更應該把它賜死、將骨灰撒在參議院游泳池內。然後我們要以正確方法打造健保體系:一次改革一項,簡單且簡化,把減少複雜性、專斷和效率不彰訂為目標。
首先是過失責任法改革。這是兩大方面的金錢浪費,保守估計每十年損失約五千億美元。其中一部份流入法律體系,受益者是少數幾個大型訴訟的贏家,以及超級有錢的醫療疏失訴訟律師軍團。
其餘的則是醫療系統內的浪費,數以百萬計毫無必要、只求避免訴訟發生的檢驗、檢查和轉介;這些資源被浪費在沒有此類需求病患身上,應該重新導向真正有需要卻無保險者。
參眾兩院版本法案對過失責任法改革隻字未提。事實上,眾議院法案甚至規定要懲罰那些膽敢「限制律師費或對設定賠償金上限」的州。為甚麼?正如民主黨前總統參選人迪恩公開承認,民主黨不希望「挑戰訴訟律師」。他沒有明講、也沒必要講明的是,這些律師捐獻數百萬美元給民主黨,正是為了這種保護。
其次,更簡單而簡化的做法,就是取消對於跨州購買醫療保險的禁令。
有些州只有少數醫療保險公司,保費極高。那麼為何不允許州際競爭?畢竟你可以跨州買橙,倘若不行,威斯康辛州的橙價恐將昂貴無比,特別是在冬季。
但兩項法案都沒有解除跨州競爭醫療保險的禁令。
第三,向僱主提供的健保徵稅。
這項改革最難着手,原因有二。其一是工會反對。其二是麥凱恩在去年總統大選時提過這個構想,但遭到奧巴馬競選團隊的大加撻伐。
讓無保險者投保是一種道義責任,問題是民主黨選擇最糟糕的方式,把一萬億美元津貼虛擲在令人驚愕的專斷和效率不彰。
比較好的做法是針對現行體系效率不彰處,各個擊破,包括過失責任法改革、開放跨州買保險,以及針對員工福利徵稅。這類法案只需二十頁就能完成,而非二千頁,還能提供資金將未保險者納入,而且不至於毀滅美國健保體系與財政部。
柯翰默CharlesKrauthammer
《華盛頓郵報》專欄作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