北大在紀念五四青年節的時候，搞了一個教授推薦好書的活動。五十個教授向學生薦書，你猜得票最多的書是哪一本？是《毛選》！
你能想像今天德國的大學教授向學生推薦說，希特拉的《我的奮鬥》是一本好書，並要求學生以此樹立「正確的人生觀」嗎？在今天的德國，頌揚希特拉、為納粹時代辯護，是一種絕大多數國民厭惡的行為。而在今天的中國，頌揚毛澤東、為毛澤東時代辯護，卻依然是一種時髦，不僅可以獲得相當一部份民眾的掌聲，更能夠得到官方的縱容與鼓勵。於是，戲劇家張廣天讚美毛澤東與人民心連心，北大教授孔慶東憧憬毛時代幸福如天堂的生活，在香港大學任研究員的甘陽居然將毛時代的「傳統」定義為「平等」。種種惑眾之妖言，層出不窮。
高舉毛像砸自己的腳
在中共建政六十年的慶典上，毛澤東的畫像再度高高舉起，「毛澤東思想萬歲」的標語方陣也備受矚目。作為毛澤東精神上的孩子，當今的黨魁胡錦濤企圖模仿老毛的作派與威風，卻再也無法像毛一樣成為新時代民眾的偶像了；而作為毛血緣上的孫子，毛新宇蠢蠢欲動，在榮升少將之後，是否還有「皇太孫」繼承大統的春秋大夢呢？胡錦濤推動毛崇拜死灰復燃，會不會搬起石頭砸了自己的腳？
中國人最大的特徵不是已故台灣作家柏楊說的「醜陋」，乃是我所概括的「卑賤」。一個暴徒，殺害了你的父兄，姦污了你的妻女，剝奪了你的自由，踐踏了你的人權，你卻還要跪倒在他的面前山呼萬歲？這不是卑賤又是甚麼呢？魯迅說，中國人生活在兩種境況之中，一是沒想做奴隸而不得的時代，二是暫時坐穩了奴隸的時代。今天的中國人大致屬於後者。前任總理朱鎔基，即是毛時代被打入「不齒於人類的狗屎堆」的右派之一，他戴着墨鏡在觀禮台上遙望毛的幽靈翩翩起舞，不知心中有何感想？同樣是毛時代的右派分子的名作家、前文化部長王蒙，在法蘭克福書展上則大肆宣稱「目前是中國作家創作最自由的時期」，因言入獄的作家劉曉波在他眼前成了一名隱形人。
推薦毛選的所謂學者
北大向學生推薦毛選的是究竟哪些教授呢？其中，既有土鱉博士，也有留洋海歸。比如，北大副校長、黨委常務副書記吳志攀教授，曾經是哈佛大學法學院訪問學者、美國艾森豪威爾基金學者。吳氏居然對記者說，《毛選》、《雷鋒日記》、《鋼鐵是怎樣煉成的》這幾本書讓他認識到人生的意義、人應當過理想主義的生活。果然不愧為「學者型的黨務工作者」。
余杰
中國獨立作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