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Thisisit》,就是要看天才與平常人有何不同。影片中的米高,氣若游絲,但指揮若定,完全知道自己想要甚麼。他身邊的人,每一個都比他健康有活力,有身材有神采,可是都比不上他。
「所以我們要綵排。」「他知道自己的音樂。」這是時常出現的句子。完美主義者的痛苦,是不僅對自己有要求,還有對別人都有要求,周遭的人必須配合才可,問題是,這世界不可能圍繞着任何一個人轉動,每個人都是自由的,不可被全然控制。痛苦是這些落差往往大過想像。在綵排中的米高,要求的是給觀察看見的最佳效果,他懂得所有秘訣,充份掌控一切,調度自如。
在舞台上他可以自把自為,那是他的王國。但在真實生活裏,不可能如此順遂,他的名氣與自戀,只會阻礙了他嘗透生活的滋味。這種人,注定死於絢麗靡爛。
創新,首先是建築在知道甚麼是因循。米高要求自己可以帶來新思維、新想法,但總要知道人家已經做了甚麼,才可以明言突破,否則自以為走得夠前,卻不知多少人已經走過這條老路,其實沒甚麼意思。
對自己有要求的表演者,照說可從這部電影裏得到好多指示。如果不耽溺於他戲劇性的人生與無奈但必然的死亡事件,會看到不少技術性的智慧與魅力操作。就是這樣,你知道事情是如何發生的,成功真的不是僥倖,真的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