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幾年前和久不見面的香港朋友聊天,互相通報近況,講起對鬼佬鬼仔興趣日淡,他花容失色尖叫:「咁你仲住喺歐洲做乜?豈不是日日都搬演《西樓錯夢》?」是的,一個人年紀大了,口味真的會改,性口味也不例外。流落異鄉的黃種同志,初來甫到花多眼亂,就地取材搞人鬼戀的佔大多數,那種大件夾抵食頗能滿足性格裏的貪;但餐餐粗枝大葉的薯仔香腸,老來往往懷念唐餐的米飯香,一有機會就變身基界術語所謂的「黐飯」,金山阿伯回流深圳買田買地與小兄弟共賦同居時有所聞。
苦於銀根短缺,無力把心願付諸行動,只好望羅湖興嘆。然而慾望不懂得說謊,翻開雜誌讀花拉科西的水尾新聞,見到一九八四年的她身旁伴着個神采飛揚的賴安奧紐,這邊廂文縐縐讚歎「如花美眷似水流年」,那一頭暗暗納罕:不可思議啊,這款毛茸茸的胸膛,當年怎會覺得奇貨可居,餓狗搶屎一樣靠上去的?總不成將無毛不歡的責任,統統推在辛康納利身上,怪慷慨的零零七荼毒青少年,以胸毛作潛移默化的武器吧?
最教人啼笑皆非的是另一張點綴娛樂版的照片:記者誤會關之琳的弟弟是她新男友,兩人於是坐定定讓大家驗明正身。美女側跟的俊男,活脫脫是關山的餅印,基因一五一十,明察秋毫的資深影迷可以證明所言非虛。我以前完全不認為關山靚,真是有眼無珠,終於由兒子代父報仇平反了偏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