香港特區政府跟「上面」打好交道,多了一個學術名詞,叫做「內交」。
內交是什麼?一千萬字的學院理論,都是放屁。特首謁見總書記聽訓示,手執拍紙本,恭敬抄錄,更加多餘。最緊要讀高陽的《慈禧全傳》,啟動中國式的主奴攻心術,內交自然成功。
案例:馬會年年投注額下降,身為特首,去北京述職,你想中國,也就是阿爺,幫幫忙,這場內交,怎樣展開?
特首(以下簡稱「特」):×總啊,有一件事,想反映許久了,不知該不該說。
阿爺(以下簡稱「爺」):(慈祥而嚴地)小曾呀,儘管說吧。
特:我們香港的馬會,賭馬的人口,呈現老化的勢頭,彩金一年比一年減少。馬照跑,舞照跳,是小平同志一國兩制很具體的方針,再過十年,香港下一代不跑馬了。
爺爺一張臉沒表情。這時,你要大着膽子──馬會的博彩稅少了,特區政府收入的來源缺了一塊,就要加稅了,加了稅,香港的民主派就找到攻擊的藉口了,我看哪,不如──
爺:不如怎樣?
特:香港馬會,在北京有個會所,可惜會員不踴躍。除了地毯上不准吐痰,不准用手機,(眼睛瞟瞟阿爺,注視臉色細微變化。)北京的馬會,不許北京的會員同步看賽馬,沒得下注,所以呀,這個這個,所以香港馬會十年內,怕要關門了。除非──
爺:除非呢?(翹起二郎腿,這時,你就知道阿爺對你說的有點興趣了。)
特:除非讓北京的會所,能同步下注,祖國的一點點資金,就可以救活香港的馬會,維持香港的穩定繁榮了,怕只怕一些老同志、老革命家,還沒解放思想,但是,憑×總您一句話,我們香港同胞就有信心了。
這樣,皮球就踢到阿爺這一邊。阿爺沉吟不語,你趕快接下去。
特:台灣總,不,台灣地區領導人馬英九最近託人傳話,說台北方面,歡迎我們馬會去開會所,馬英九說,地皮任我們挑,會所開好,賽馬同步直播,小馬哥跟竹聯幫和四海都打好招呼,一旦開播,每年的彩金,不低於一千億台幣──
阿爺批不批准?一定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