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剛結束的中共十七屆四中全會公佈中,沒有習近平接任中央軍委副主席的消息,令很多人跌眼鏡,甚至懷疑習近平接替胡錦濤,內定為下屆中共領導核心的安排,是否生變。大家都以為,胡錦濤的接班模式,應在習近平身上重複。
當年胡錦濤從江澤民手上全面接班,正是在兩次四中全會上確定的。八九年「六四」前,總書記趙紫陽被政治老人在宮廷政變中廢黜,由中共元老推出上海市委書記江澤民來接棒。不過,鄧小平並不喜歡江,因而安排了不足五十歲的西藏自治區黨委書記胡錦濤進京,在九二年中共十四大出任政治局常委,並作為江的接班人去培養。
雖然得到鄧小平欽點,但胡的「王儲」並不好當,因為江澤民不想交棒,更不想交權。九九年十五屆四中全會,胡錦濤終出任中央軍委副主席,外界於是認定,他應在三年後的中共十六大全面接班。不過,中共十六大換屆時,胡只接過中共總書記,最重要的中共軍委主席,仍然握在江澤民手中。直到兩年後的○四年十六屆四中全會,胡才接掌軍權,成為「三位一體」的中共最高領導人。
換言之,胡錦濤九二年起出任「王儲」,苦候十二年、經歷兩次四中全會,才走完接班之路。如此曲折,首先是中共沒有完善的接班制度,再加上他不是江澤民的心腹,自然在交權過程中設下重重關卡。
到了今天,情況已有天淵之別。首先,下屆最高領導層的人事安排,也就是習近平內定為下屆總書記、李克強接任總理,是黨內各派在兩年前討價還價、好不容易達成的共識,除非習、李二人犯了嚴重的政治錯誤,又或「團派」和「太子黨」勢力出現大逆轉,否則這個接班格局不可能輕易改變。第二,胡錦濤的權力無法跟當年的江澤民相提並論,他今天完全沒有扳倒習近平的能力,不可能指定自己的接班人。
事實上,目前沒有任何迹象顯示習近平失勢,相反,今次中全會通過的政治文件《中共中央關於加強和改進新形勢下黨的建設若干重大問題的決定》,是習近平在會上作說明,而他的太太彭麗媛,也是慶祝十.一史詩式歌舞劇《復興之路》領唱者,這些都顯示他的地位穩固。因此,習近平今次沒出任中央軍委副主席,可能只是中共改變過去的做法,不想再蹈胡錦濤半吊子接班的尷尬局面。
張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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