繼河蟹局長之後,香港又出現了鵪鶉特首。鵪鶉的,當然不只特首,稍為心水清的香港市民都看到,特區官員,凡面對大陸官員,無論是喜事還是醜聞,是值得慶祝的還是要追究責任的,都顯得如臨深淵如履薄冰,生怕行差踏錯。
回歸越久,特區政府面對內地各級官員,表現得越來越鵪鶉。不要說那些講了可以殺頭的政制民主改革進程了,涉及食物安全的甚麼孔雀石綠蘇丹紅,又或人命攸關的傳染病,即使面對內地一個如芝麻綠豆屁大的官,特區政府的主事官員,都謹小慎微,大氣都不敢透一口,人家給多少資料就信多少,絕對不敢以買家受害者的身份追究責任。
香港三名電視台記者在新疆被武警用槍指嚇,用繩索綑綁,被迫雙膝跪在街頭,武警公安圍毆記者,將他們拘禁,砸爛攝影機,沒收錄影帶。香港記者在新疆進行正常合法的採訪,安全受到威脅,人格受到屈辱,新疆新聞辦還要指鹿為馬,誣陷香港記者指手劃腳,煽動鬧事,還活生生的揑造事實,指港記非法採訪。這種在光天化日之下睜着眼說瞎話的卑劣行為,引起香港市民的極大憤慨,無論左中右,建制派還是民主派,都一致對外,齊聲譴責。
我們的曾特首看見民氣沸騰的大形勢,反應算是夠快的了。在一個公開場合,講了以下的一番說話:「大家都知道,我和我的同事一直都很關心香港電視台記者在烏魯木齊的遭遇及所發生的事件。我亦留意到香港新聞界對新疆自治區新聞辦昨晚聲明之後作出的反應。我們已經向國務院港澳辦,並通過港澳辦向新疆自治區政府,反映香港新聞界強烈的意見。我們亦會與中央有關機構保持密切聯繫,確保我們香港記者,特別是在當地採訪的記者的安全,以及協助他們在新疆當地進行合法的採訪活動。我們會繼續這樣做的。」
特首先生作出這番講話時,生怕出錯,鄭重其事地準備了一張貓紙,他低頭讀着,不時抬起頭來看看記者,但眼光躲閃,不敢正視,更顯得心不在焉。再三細聽他講話的內容,蒼白無力,是基於形勢不得不出來應酬民情,根本是心不甘情不願。
例如他說:「香港電視台記者在烏魯木齊的遭遇及所發生的事件。」究竟是甚麼「遭遇」甚麼「事件」?連「毆打拘禁」這種客觀描述都不敢說出來。他還說:「留意到香港新聞界對新疆自治區新聞辦昨晚聲明之後作出的反應……反映香港新聞界強烈的意見。」香港新聞界究竟作出了甚麼「反應」呢?甚麼「強烈意見」呢?是熱烈歡呼,還是敲鑼打鼓?連在香港這種安撫民情的公開講話,都像有甚麼人握着脖子似的,說得語焉不詳隱晦難明,可以想像,曾先生口中向大陸官員私下的「反映」「聯繫」,會是如何低聲下氣,難看不堪了。
對內,河蟹局長橫行霸道,一聲和諧,社福機構就二話不說,把資深社工除掉。對外,鵪鶉特首膽小畏縮,只懂「反映聯繫」,不敢抗議交涉。面對這種政府官員,我們還可以有甚麼期望!
文:吳志森
資深傳媒工作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