世上有幾處擦鞋畫面印象深刻。
倫敦武士橋哈勞士百貨公司保留傳統專為男士服務之度身訂製西裝及恤衫,理髮修臉之barbershop,還有為腳下雙鞋擦得立立亮之擦鞋bar。
秘魯首都利馬靠近總統府之老城區有擦鞋小廣場,輝煌情況達至中間設一鞋童銅像,以示這個城市曾經以至現在仍有大批賴以為生之專業擦鞋匠。相信中間曾有鞋童從服務擦靚人家形象,至自己變身乜乜大王之類傳奇,一個帶點亂元素的社會愈具機會成為冒險家樂園,生命反彈去到極點的發財基地;太完整,太多規矩,事事政府參與話事的城市可能成為每年甚麼最宜居住城市選舉勝出的無菌國度:維也納、新加坡、日內瓦,斯德哥爾摩……太缺乏衝擊;好笑是維也納貴為最佳居住之餘,也亦世上自殺率最高城市之一,可見人生需要適當的不安,矛盾,凌亂,反對……等等非正規空間才得造就驚喜。
試想想一個街頭乾淨至擦鞋匠風景消逝,那是如何悶蛋至極的城市?
當我仍穿皮鞋的歲月,最感愉快明亮莫若走下中環半山至畢打街旁戲院里,將雙腳踏上擦鞋箱讓資深師傅將鞋子擦亮,那一刻反射的光彩會得印上我的面龐。
戲院里一旁正大興土木,發展商將改變整片過去比較悠閒的格調。聽說戲院里其實為緊急車輛通道,具消防條例約束不得阻塞。雖然目前有議員催促盡快發牌照予過去在此營生及服務市民的擦鞋匠,作為市民我們也期望這片風景不因大廈重建而更改;但願各方能取得平衡協議,既保留擦鞋風景,亦不妨礙消防條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