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上海之前，去過一趟芭堤雅，拍了一個廣告。
已有好久未到過，從一個海邊小鎮變成熱門旅遊點。清澈見底的藍色大海，已污染得墨綠。那麼多人乘摩托船玩水上遊戲，又見滿天風帆，怎麼乾淨，也會弄髒。
是的，泰國的沙灘一個個失去，芭堤雅完了，布吉島也完了，蘇梅也開始不能游泳，還有什麼樂園可覓？在這短短數十年被人類破壞，從前香港的清水灣，是水清，才命名。現在你去看看，是怎麼一個樣子？
海南島也是，大陸自己人，像蝗蟲一般殺到，徹底地消滅。
馬來西亞也是，西海岸失守，以為東海岸尚存，但也完蛋了，要水清？乘兩三個小時的船，才能潛水。
世界上，僅存的大概只有澳洲的大堡礁、南太平洋的大溪地和印度洋的毛里裘斯吧，還要快點去，不然陸沉。
菲律賓的小嶼也許還有清水之地，但那麼隱秘，也許遇到海賊呢？
要是我們不斷地破壞的話，剩下的，只有酒店中的游泳池了。
近年來我到旅館，也甚少浸水，在池邊曬曬太陽，回房再泡一個熱水澡算數，想起早年踏着柔軟的白沙，在透明的海中摸着魚的日子，好像是前世的事。
「什麼？你會游泳嗎？」友人詫異。
我說：「別忘記我是在一個小島上長大的。當年的海，很特別。」
「是怎麼的一樣感覺？講來聽聽。」
「對着日落游去，愈游愈遠，差一點回不了頭。到了晚上，一片漆黑，跳進海，水並不冷，浮游動物全帶磷光，划動了水，在身上發亮，整個身體亮閃閃，像一個外星人。」
「真的？」
「真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