讓人驚喜的文字不多,主因,在於它數量的不多。區家麟將十數年間揹起行囊,到處闖蕩了兩年,積累無數記憶碎片,進入史丹福大學成為奈特學人(KnightFellow)遊學一年,讀書療養,將遊歷的片絮沉澱,才將《潮池》一書完成。
遊歷兩年,沉澱一年另加本身觸覺與感性文字思維造就讀者愛不釋手的遊記。期望作者另有正職,繼續遊歷,起碼待上三年,或兩年,但不要低於一年再添新書,讓戀慕旅行,貪新鮮文字的讀者付出等待才回報一抹驚艷。
小五上小六,老師說:你成績不是班中最差,但年紀比較小,不讓你胡混升班,免得跟逢二進一的一伙同進退,將來升學會有較好的影響。當時年紀小也沒計較升留;回望倒後鏡,老師的心意原來有功效,那年之後讀書於我是另一種角度與意義。
讀《潮池》,我也同樣感受到那份練劍的痕跡,可喜不是傷痕而是喜悅;猶如潮池,未得隨浪濤回歸大海,留下下一股潮漲前予有心人看到,感受一池一世界。
李天命先生給本書寫的序,拿出幾段文字的例證:P.97……我們得到了許多,又拿甚麼還給大地?看着荒野上的那灘水(他在零下6℃營地上撒的一把尿),這算不算?P.91……夜降臨,月初起。只有天,只有地,和一粒會思考的微塵。萬籟無聲,只聽到自己的呼吸;月影茫茫,天與地之間我看見了自己的影子。……
有一種小思重叠李樂詩的錯覺。
第一部爭戰之《摩艾之魂》,作者以自身為南太平洋孤島上遙望無盡海洋至今仍是謎的大石像羣(雖然以較科學的推測得出普世較被認同的解謎,然而無文字記載眾多石像的奇蹟,某程度上仍然是一團謎。)以數千字解說後來白人稱之為「復活島」上白雲蒼狗生榮死哀,亦反映當今世代人類走向無止境的發展=自作孽,最終的滅亡。這數千字鮮活描繪出一個地方的風景,一段讓人相信的虛擬歷史及作者對世人的勸籲;人生有涯但我們的貪念亦也將無涯的大自然拖向消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