謝家俊 自由撰稿人
一場表演,一曲哀歌。我們的當奴特首在答問會和建制派上演一場向毒品宣戰的好戲,為救青少年組織十字軍。此舉既不影響公眾利益,又能為自己臉上貼金,自然附和者眾,反對者少。只見建制派議員不斷詢問有關問題,讓特首長袖善舞;惟有何秀蘭一士諤諤,質問特首如何解決青少年問題。可憐問題無人理會,更遑論一眾青少年前途了。
有道是「養兒一百歲,長憂九十九」。每當傳媒報道青少年吸毒、遊蕩、聯群結黨甚至打家劫舍的時候,眾人總是憂心忡忡,然後反思問題所在。不過每一次的結果都是色情暴力的傳媒、遊戲以及朋輩唆擺。至於自己管教無方,就說自己要工作,搵食最重要。而且不是有教師負責嗎?教不嚴,師之惰啊。那養不教,父之過呢?好像不怎麼記得了。當兒女或者學者要求以青少年的角度看待事情,我們總會說:他們怎懂得想!由他們出生開始,每一步都是我幫他計劃的。他報讀那間學校、有甚麼興趣甚至他將來的工作都是由我規劃好的。你跟我說從他們的角度看問題,你瘋了嗎?
在這裏,只有成人角度眼中的世界,至於青年或童年的世界,何足掛齒。此所以香港有不少成年男士喜愛模型、動漫,卻不敢公開自己的興趣。那樣做,會被人笑話的。成人世界有成人世界的規則,豈能被一些幼稚的興趣打亂。即使青少年真的陷入水深火熱,失業率一直高企,又怎及我們一眾成年人重要?我們才是社會的支柱。所以負資產、整體失業率,低收入家庭會是新聞頭條。青年失業,新聞中的一角而已。至於何秀蘭說的體制問題,甚麼?政治?那種東西我可沒時間,我還要工作,你不知道香港人政治冷感嗎?
在講述青少年反抗社會的漫畫《愛與誠》中,當時(六七十年代)青少年反抗社會被視為成長前的陣痛以及對自己身份模糊的反應,社會默默包容這一切,因為他們相信這些青年反叛過後會重投正軌。但今日青年的反叛卻源於社會的壓抑、成人的高壓以及前途的無望。一如答問會,雖然以解救青少年為主軸,但青年人毫無發言權。政府承諾的青年議會,只是一具空殼。往日,青少年即使反叛,仍然可以遁回主流,獲得政府和大眾的支持。今日,青少年卻要唯命是從,規行矩步,惟恐稍一不慎便前程盡毀。可惜我們面對的是以全球化為名,你死我活的殺戮戰場,即使在父母的規劃,我們也不見得能夠生活無憂。而社會上的家長們卻依然故我,自以為是。今日,我們需要做的,不是成為父母的傀儡,而是尋找屬於自己的一條路,闖出自己的一片天。假使你仍然保有自己的意志的話,你就應該這樣做。正如這一句說話:惟有自己幫助自己,上天才會幫助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