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大姐說,進不進入面書,是新世紀的tobeornottobe──你看,一個人的時間用在什麼地方真是一目瞭然,常常到莎士比亞的鄉下呼吸靈氣,當然出口成章。她也是迄今堅持「唔畀面」的異見人士,看來侏羅紀公園不若傳聞中冷清,矇查查發現自己遭時代遺棄多少有點寃枉,但經過深思熟慮而決定盡信書不如無書,就算你感到惋惜也不能不肅然起敬吧?
書中人最近一陣慌張,輾轉走告內地的版面出了問題,五官被上頭禁止流傳,連香港也出現疑似整容個案,好地地的眼耳口鼻,削掉一塊才獲准拋頭露面。唉,雙下巴變成尖下巴還說因禍得福,剃了眼眉也可以安慰自己是擋災的缺憾美,可是好衰唔衰,鼻哥窿和KingofPop一樣忽然冇肉,你話點算好?如此《一九八四》的情節,怎麼比預言遲了四分一世紀尚方興未艾,為大佬提供這方面服務的勞動人民,日日返工從事的是名副其實的「面面相覷」嗎?
肉緊的書蟲還廣發王丹的宣言,不妨抄錄騙騙稿費:「聽說國內的Facebook被封。但願不是因為我。如果真的我加入什麼就封殺什麼,我明天就申請加入中國共產黨。」啊哈啊哈,笑得我。稍有良知和良心,或者演技有幸蒙鍾景輝指點,肯定不會如此失態,但我充其量是張愛玲筆下捱警察打的小孩,「事情來得太突兀了,缺乏舞台經驗的人往往來不及調整面部表情」,兩頰分明辣辣如火燒,卻「很可以跑而不跑……彷彿還帶着點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