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次清理書櫃時考慮了很久,把一隻圓嘟嘟的singlemalt酒桶盒子丟棄還是保留好呢。那隻圓桶是紙製,兩邊圓蓋頂可以打開,我們用來捲放不能折摺的稿紙和畫紙,墨水擦膠和所有交稿用的架生,一隻桶子就收拾好。桶子外寫滿報館的傳真號碼。那是傳真機時代,我們外遊時,必定結伴同行的好傢伙。這樣的桶子追隨多年,從巴基斯坦到古巴,行李箱給竊賊撬過,鎖膽壞過,轆子飛脫過,這樣一隻不用錢買的酒桶子,卻保持渾圓身形到今天,不用模仿MJ整容,堅強得令人咋舌。
但自從旅遊的模式跟網絡世界聯通以後,傳真機送稿已經可以百分百講,失傳了。中環幾家電器店都把地方騰空用來賣手機和DV。追隨錄映帶/機的命運,傳真機/感光紙的歷史任務靜悄悄完結,告別輸送舞台,回歸堆填區塵土。
沒帶酒桶上路的日子,手提行李放的是筆記電腦。我懷念傳真機,懷念挑重磅滑溜四百字原稿紙和周圍撲去買平靚正墨水筆的日子。我家裏偶而還用傳真機,沒申請固網電話。那隻桶子卻丟了,以為隨時補貨,沒想到今天的Lagavulin、Macallan和Glenlivet都是不爽的方形紙盒。好彩發現一隻瘦身版的意大利黑醋圓盒。只是,抽屜底的稿紙發黃得駭人,我的手寫字,更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