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旅行的目的,當然為了吃,絕不看風景;重訪友人,亦是重要的因素。
這回到釜山,有一半是想見阿里峇峇。我只收女弟子,唯有一個例外,是被阿里峇峇這個韓國人叫我做師父。
阿里峇峇是個旅行社的老板,擁有員工數十名,但一聽說我們要來,就親自出馬。有他在,我們的團友都會很開心。
這個人有兩個特徵,頭大臉也闊;還有嗓門大,他講些什麼,不用麥克風,坐在巴士車尾的人也會聽到,但把麥克風從他手中奪去,他就說不出話來,是從前當導遊時的職業病。
一路上,阿里峇峇講的笑話讓團友合不攏嘴來,笑個不停,他從早上起身講起,說洗臉時,用的肥皂,也要比旁人多出一倍來。
到了釜山最好酒店ParadiseHotel,看到門口有觀光局送的一張數丈闊的紅布,寫着歡迎我們光臨的字句,以為釜山觀光局很重視,原來是阿里峇峇吩咐他們做的。觀光局安排了《釜山日報》的記者來採訪,對方問說為了增加遊客,要用什麼食物來迎合外國人的口味?
「不必迎合。」我說:「保留傳統味道就行,讓遊客來迎合。」
韓國人自尊心極高,記者一聽我這麼說,佩服得五體投地。阿里峇峇覺得很有面子,臉更闊了。
安排的食物都是當地最好,最有特色的。像「土俗村」烤的硫磺鴨南瓜,燒得黑漆漆,一打開來看,金黃顏色包着粉紅色的鴨肉,真是色香味俱全。又吃了一家叫「繡秀」的河豚店,真的不差日本人的。很難得的河豚白子,在日本吃起來貴得要命,一燒烤就幾十團,任食唔嬲。
阿里峇峇的粵語雖然很流利,但不知怎麼形容河豚白子。我說:「白子,就是精子呀。」
阿里峇峇分辨不出,他一吃三十團,大叫:「我已吞下三十個春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