讀者假如察覺過去兩星期,專欄水平由往日的口不擇言滑落到語無倫次,請勿來信恭喜我墮入愛河,也不必替我介紹專治失憶老人的國手。這種不幸現象的產生,只不過因為(克)社會主人翁沒有做齊功課就跑去旅行,江湖賣藝邊走邊寫,以致走漏狗急跳牆的狼狽。
「掛住玩吖嗱,抵你死!」唉,苦衷閣下有所不知,容我細細稟上。起程赴年度希臘太陽神之約的五天前,剛剛到倫敦打了一個白鴿轉,不要說尚未回氣,沒有本事負擔三倍的工作量,從巴黎北站返到住所,還忽然出現感冒跡象,鼻塞咳嗽攜手登場,另加疑似發燒。當然可以怪英京之行節目太豐富,東奔西跑接觸舊雨新知,回到客棧不立即上床,打開電視祖納頓洛斯訪問簡東拿都睇得一大爛餐,不知自量過度耗損。但是在甲型H1N1蔓延的季節,再淡定的敢死隊也疑神疑鬼,歐羅星二等車廂的擁擠馬上在腦海浮現,困在淺窄空間兩個半小時可以吸入多少菌無從估計,我不會是《蘋果日報》第一個有資格發表隔離病房日記的作者吧?
天生幼稚的人縱使自己嚇自己,也有往好處想的傾向──不知道那份報紙不是說五十二歲以上的人免疫嗎?讀到該段新聞的時候,我還曾經陰陰嘴微笑,想起那些五十和五十一歲的朋友,白白步入老的門檻,佔不到老的便宜。黑心的專業人士聽聞,百忙中贈一句:「是有這麼一說,但超過五十二太多的不在免疫之列。」另一位則說:「不是五十二,是六十五。」言下之意是「你仍然不會有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