菲傭雜感 - 渣估

菲傭雜感 - 渣估

十二歲那年,我到機場送別照顧了我近十年的菲傭蘇菲,初次體會送別「至親」之痛。那是一個IDD仍屬奢侈品的年代,我們都沒再聯絡了。
香港有十三萬家庭聘用菲傭,即使菲傭他朝回國,像我那場早生的離愁別緒已大可不必。因為大家已能藉電郵、MSN、YouTube和facebook保持聯繫。對成長於後Twitter時代,連昨夜夢遺都會公佈的網民來說,古人那些「明日隔山岳,世事兩茫茫」的別離詩句,不過是一堆情緒病的化石罷了。朋友笑說他的菲傭回國後買的房子比他的家要大一倍,網誌上還附含示威嫌疑的相片為證呢!
每次看那個一家四口上網挑選女傭的廣告,見到稚子高呼「我又要揀」,指着屏幕大喊「我鍾意呢個」,我都感到突兀。或因當年我發現蘇菲躲在工人房飲泣,多疑的母親急問一輪,她才哭訴收到大學男友的分手信,這就是出國打工的風險了。
身邊漸多同輩聘請菲傭,他們有些和我一樣,都有跟菲傭生活多年的體驗,有些則是第一次,希望他們都像我父母那樣,視菲傭為家庭成員。對於有朋友即將安裝「天眼」監控菲傭,我是不以為然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