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維明的文字面前,我仍然是多年前《明週》電影專欄的小讀者。
今天我們都……
還是不可以寫「老大」;曾經跟芳芳共勉:「人生就分幼年,少年,青年,壯年及晚年;切莫將老年放進字典。」
「壯大」?跟「一把年紀」又十分矛盾,青春早已結繭,無從再扮小可憐。
在他難得,僅有的《信報》專欄前面,我仍然是一名小讀者。他的文字、觀點、分析,始終叫我信服,讀來舒服。陸川的《南京,南京》,這話題自從小學時候看過恐怖的紀錄片,一直未敢主動再接觸。但一直對納粹大屠殺及集中營猶太人的電影特別熱衷,除卻從前以色列朋友早輩告訴我的經歷,大概是一份迴避南京創傷的補償。
維明寫《南京,南京》觸動幾條神經;首先南京「300000遇難同胞紀念館」,他寫:「……年青男女來這兒談情拍拖溫馨陶醉,家爺仔乸來這兒行樂奔跑追逐,大款男人對着手機演講聲如洪鐘,制服職員圍堆聊天高聲尖笑……」
以上情節在中國大地任何值得我們維持國家,維持自己尊嚴的地方屢見不爽,大似西安博物館,小如汕頭澄海陳慈黌故居比上面陳情更令人難堪,無論中國國情如何跟國際接軌,中國人普遍的不自重,最讓人家看不起也最叫人心傷。
不過這些情節我們都熟悉得不能再熟悉,只怕一天變種無動於衷。
維明寫小津安二郎在侵華戰爭中官拜小隊長,亦指出田中真澄2003出版《小津安二郎周遊》說小津1937年9月入伍,由松滬大戰一路打到南京屠殺,雖然所屬部隊12月20日才入南京,而先頭部隊已在17日入城,此後大屠殺持續六星期……沒有文字提帶小津曾否屠殺。但戰爭之中作為士兵相信也沒有手軟;相對我們心儀已極,對人情世事風景描繪以綿綿溫馨的小津,突然來一串回馬槍,日後重看小津,相信另一番滋味另一番感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