現實無邏輯可言 - 李怡

現實無邏輯可言 - 李怡

新聞常常比懸疑小說或電視連續劇更好看,情節也更離奇。
假如一個人寫小說,寫到一個事業非常成功的六十歲婦人,為了想生孩子,竟不顧對健康的戕害,不斷地注射雌激素,而她的弟妹還有兩人是醫生。有這樣情節的小說,若送到編輯枱上,編輯會通過讓它出版嗎?寫成電視劇,編審會接受拍成連續劇嗎?拍出來觀眾會認為情節合理嗎?還是覺得編劇太「大話西遊」了?
美國小說家馬克吐溫說:「真實比小說更荒誕,因為虛構是在一定邏輯下進行的,而現實有時毫無邏輯可言。」
在一個飯桌上,一位智慧型女士聯想到張愛玲的《小團圓》,深有感觸地為這樣的女性喟嘆。女人不管多麼聰明,多麼有能力,多麼有錢,但當感情被陰道主宰了,往往就不能自拔,尤其是一生較少經歷愛情波折的女人,一旦遇上一個自己投入感情的男人,做事就沒有邏輯可言。
寫小說不能沒有邏輯。小說、戲劇,雖常有「出乎意料之外」,但總要「合乎情理之中」。不合情理就不是小說、戲劇了。但其實生活中的許多事是不講邏輯的,尤其是女性。
有人說,女人是自然動物,男人是社會動物。自然動物在兩性關係上,總是跟着感覺走,很少作權衡利害的理性考慮。社會動物就會理性、現實得多,利害計算是必不可少的。所以,女人是感性的,男人是理性的。女人會為了感情做儍事,男人很少為感情做儍事。但從另一個角度來看,會做儍事的女人,雖可憐,卻也可愛。太會計算的社會動物,有時是望之令人生厭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