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霜花店》的編導大抵跟張愛玲一樣,認同辜鴻銘的「陰道論」,「男人通往女人的心經過陰道」。老實說,《霜花店》比《色,戒》電影版詮釋得好,後者技術難度頗高畫面美感不足的床戲不能幫助我更瞭解女主角的心理,只是讓我質疑導演是否長期性壓抑。
《霜花店》的床戲則有說服力得多,雖然它一開始便打正旗號以三級片為賣點,卻把重點放在了三位主角的心理剖析上,君臣間最初兩小無猜的愛情,到後來二人世界中被迫接納第三個人的介入,君發現臣的心一點點走遠時的惶恐、嫉恨、絕望,以至最後的心死,相當真實,有穿透人心的力量。而臣面對自己的心一點點游離時的無奈,在新鮮的肉慾刺激及對舊情的忠誠之間的掙扎與煎熬,早已超脫情與慾的較量,而是對人性的無情揭示。女主角對丈夫外的男人,由抗拒,到欲拒還迎,到欲罷不能,到無力自拔的沉淪,由陰道到心靈,一步一步接納另一個男人,極具說服力。三位主角都是有血有肉的真實的人,絕非導演的道具,故事發生的時代雖距今遙遠,卻不妨礙現代人產生共鳴:愛,可以像花一般柔美,也可以像冷冷的霜,消逝無影。
很少看韓片,事實上對韓片幾乎沒有印象,《霜花店》是個極好的嘗試,讓我產生更多的興趣去了解韓國人的電影,一個一絲不苟把三級片拍成藝術片,重視人類心靈感受遠勝肉體賣弄的民族,是值得尊重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