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英文流行歌曲,內容與眼睛有關的,似乎都會紅起來。
記憶中那首經典的〈Smokegetsinyoureyes〉叫人百聽不厭,旋律中帶出多少前塵往事,明明是一首警匪片的主題曲,你甚至連片名、什麼人主演都模糊了,偏有這樣一首能喚醒如許詩意、如許溫柔的歌,真能叫人彷彿讓煙霧給迷濛了眼睛。還有那首〈Spanisheyes〉,當旋律在心中響起,那對叫人着迷的眼睛帶來了多少想像的空間,望着她如水、如火、如星、如月的雙眼,鐵漢也會化成繞指柔吧,多年前流行的那首〈Foryoureyesonly〉,能叫人將一切武裝卸下,醉倒在那雙如醇酒般的美目盼兮之中,何況SheenaEaston那絲絲入扣的唱腔加分不少,當然應該有更多描述眼睛的歌,只不過我不算歌迷,只能信手拈來。
至於中國老歌,講到眼睛的,也都能流行,像〈你的眼神〉、〈許我向你看〉、〈對面的女孩看過來〉、〈圓圓的眼〉、〈不看你的眼〉等等,只消提那一對靈魂之窗的歌,一對會說話的眼睛,透露多少靈魂中的消息,古往今來,都叫人如痴如醉。紅顏會老,眼睛不會老,永遠會在旋律中顧盼自如。
後知後覺的我,最近才聽到一首在台灣紅起來的歌,是一位盲人歌手的曲詞與主唱,〈你是我的眼〉歌手蕭煌奇,不知如何開始時並沒有把這首歌唱紅,只是在一次歌唱比賽中,有人選了這首歌並且拿下冠軍,人們才認真對待,連一首歌也有其命運吧。
這首歌,感情是五、六十年代的感情,用字遣詞也是頗文藝的腔調,那個年代的溫柔、敦厚、細緻,正是這一代所遺忘的,這首歌讓我聽來特別感動,況且唱者是一位在黑暗的世界中絕望的懷念起能看到白雲藍天的從前,在分不清白天黑夜中嚮往自由自在、嚮往人世間的愛情,還有一切美好的事物,春夏秋冬四季的變換風景、鬧市的人潮車潮,對於自己身處的黑暗,因為依然有夢、有追求而變得有希望,唱得神采飛揚。
簡單的旋律,簡單的歌詞,平常不過的凡人的嚮往,蕭煌奇說:那個你,在不同的時刻,代表不同的人,並沒有特定的對象……我倒真希望,因為他那充滿渴望的歌聲,能為他帶來知音人;帶給他一個真正的你,帶來了一雙真正成為他的眼睛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