母親節家庭聚會，我問在港大唸法律的外甥，有就學生會會長陳一諤去留投票嗎？答案是「沒有」。為甚麼？「因為覺得他罪不致死。」那為甚麼不投反對罷免一票？「因為看形勢，估計倒他台的人多，不投票是一種策略，如果最後總投票率低過十分一，公投的結果就會作廢。」
這倒是個新鮮的答案，讀法律的人，未畢業便鑽起遊戲規則的空子來，這令我想起法家法、術、勢三派，想保住會長，不依法制直接反對，而是用術去達到目的，看見了民意之勢，又錯估了投票率的走勢。
我不跟他糾纏在這個會長該去該留的問題，最重要的問題是投票的意義。投票率高低，可以反映了學生對讀書考試自身之外的課題，還有多上心；投票結果，反映港大生對他們會長的表現有甚麼看法。說到底，陳一諤的去留不重要，有意思的是看看大學生對這「一士諤諤」的奇詭六四言論，有甚麼反應，還有沒有反應。
為甚麼不行法道正道，爽快直接表態，而要迂迴地以不投票為暗票，以術來得到自己想看到結果？很多投票除了為了得出個結果，也為了看看正反意見的比例，譜出個民意所向的面目。
這修法之小子，那麼早就學會此等謀術，可能值得中聯辦參考。反對罷免陳會長的，倘能全部以拖低投票率為策略，尚有一線希望令投票結果無效。可惜的是，假如大家都玩這樣的遊戲，最後即使意外地因不能有法定足夠的票數，得保陳生會長一席，但出來的結果，從表面上看是一面倒支持罷免，保陳派也會面目無光，落得個雙輸局面。由此看來，世間很多真理雖若真如假，小聰明不能成大事、走小道達到目的也得不償失、機關不可能算盡，倒是值得緊記的常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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