待到花兒謝了 - 陳也

待到花兒謝了 - 陳也

汶川母親,天安門母親,有口難言,儘管相隔了二十年,背景有異,心情相若。孩子死了,最難過的,永遠是母親。汶川災區讓婦女再懷孕,撥出的資源讓其他省市眼紅。可是,這就補償得了嗎?孩子倒在豆腐渣不堪一擊的廢校瓦礫中,難道,這一切不必有個說法,有個合理解釋嗎?汶川母親紅着眼,愛憐地抱住初生嬰兒,泣訴對死去亡兒的哀思。汶川一周年,這樣的鏡頭,還是可以看得着。再過三五七年,孩子的事,家長給政府收買得七七八八,剩下來那些堅持追究倒校責任的父母,就要做好心理準備,會像他們的「同路人」天安門母親那樣,悼念都得小圈子地,低調辦事。說不定,每逢512前夕,家長都得離開川境,送去家居監視,省得他們「搞事」,破壞官方的隆重悼念儀式。
512汶川地震,在歲月無聲的流逝下,在官方着力鋪排的宣傳中,民眾的聲音,會愈來愈微薄。母親的啜泣被迫叫停,所有悲慟的動作都有官方指定的,悼念的壯烈是只有余秋雨式而別無其他的。汶川母親們,天安門母親們,為死去的孩子能夠爭取到最後的,就只有是,自己一直活下去,活到那麼一天,512,64,不再是一面倒只能有一個說法的那個時候。花兒開花兒落,天安門母親等這一天等了二十年,還在等;汶川母親要等多久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