置身二十一世紀初的荷里活,佐治畢柏恐怕撈不到《珠光寶氣》的油水。不不,不是因為他那種太四正的英俊過時,而是年紀實在太太太大了。一九二八年出生的他,五十年代中才出道拍電視,六零年伴着夏萍小姐在紐約市招搖,已經超過三十二歲。今時今日,這麼高齡還夠吉士應徵做脆皮鴨,僱主一打開履歷表,連「早唞」都懶得回應。你看看《吸血新世代》的羅拔柏迪臣就知道,卜卜脆是所向披靡的,吹彈得破的繃緊皮膚和水汪汪的桃花眼,天山童姥們一見自慚形穢;而《青春高校》的碩克艾佛朗拍呀拍的,拍到第三集才剛滿二十一歲,三十出頭的半老徐郎,怎敢妄想和嬌滴滴的荷莉高麗梨打牙骹?
此外,他那副當日引死妹妹仔的身軀,放在今天的天秤也嫌斤両過重,任何小生長着那樣的贅肉,莫說坦蕩蕩寬衣解帶,連穿件短袖汗衫出席記者招待會都不會有勇氣。我不是那壺不開提那壺,自己面臨告別三十二吋腰牛仔褲的困境,尚恬不知恥說人家肥,事實上他與那個豬都怕的字也有一段客氣的距離;而是標準代代不同,二戰記憶猶鮮觀眾喜愛的啖啖肉,在未走過難的新人類眼中只覺脂肪囤積得太慷慨,拋頭露面抬着的軀殼如果缺乏健身院加工痕跡,失禮有若去完洗手間忘了拉拉鍊。以《變種特攻:狼人外傳》展覽的肉餅為例,出嚟行的猛男達不到曉格積曼緊張刺激的高檔次,至少要具備丹紐爾海尼的曲折玲瓏,少一分和多一分,皆淪為萬劫不復的弱雞或肥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