千呼萬喚終於出來了!大地震一周年前夕,四川省當局抵受不住國內外壓力,公佈大地震學生死亡人數:五千三百三十五人。各種證據顯示,這個官方版本,遠低於之前當局內部通報和民間調查的學生遇難人數,有造假、欺騙公眾之嫌。令人費解的是,為甚麼四川當局拖延一年,心不甘情不願公佈這個「水份」數字呢?
四川省教育廳長涂文濤在記者會上說:「我可以負責任地講,這個資料是經過教育部門反覆核對……反映了實際情況。」
不過,涂文濤的「很負責任」,在眾多證據面前就很不負責任了。去年十一月,四川副省長魏宏曾指有一萬九千零六十五名學生遇難;去年五月二十一日,涂文濤在內部通報透露,學生死亡六千三百七十六人;詩人艾青兒子艾未未發起的民間調查,走訪一百二十四家學校,查證的學生死亡名單達到七千六百人。
最新一期《南方人物周刊》也引述四川省人口計生部門調查結果,災區子女死亡並有意願再生育的家庭超過六千個,即使每個家庭只喪生一名子女,死亡學生總人數也應逾六千人,更何況不少家庭失去兩、三個孩子呢?顯然,涂文濤撒了彌天大謊!
學生死亡數字,已是四川當局的夢魘。他們不斷阻撓、恐嚇艾未未等人查證學生死亡人數,更以「涉嫌顛覆國家政權」罪名拘捕作同樣調查的四川作家譚作人。這些動作更令人相信,他們作賊心虛。實際死亡人數,可能多達萬人,如實公佈必然令要求調查豆腐渣學校的呼聲更高漲,而家長的怒火也會進一步燃起,四川官員擔心人頭落地,以及社會不穩,影響重建,因而先做鴕鳥,做不下去了,再公佈假數字來敷衍塞責。
事實上,他們以兩種手法去掩蓋豆腐渣學校這個問題。一方面,打壓所有民間調查工作,無論查證學生死亡人數,還是調查倒塌學校建築質量,都被列為「顛覆國家政權」行為,家長追究責任也被視為破壞社會穩定而遭鎮壓;另方面,投入大量資源去重建學校,將學校防震、防火,列為重中之重的「政治責任」,要將學校建成最安全、可供避難的公共場所。
這種重建學校的態度已表明,當局對豆腐渣學校問題心知肚明,只不過因為政治需要,嘴巴上死活不承認而已。追查真正的學生死亡人數,不僅要為死者討回公道,更是求真的精神,顯示我們減少人禍、增加政府官員問責性的決心。因此,我們不要假的學生遇難人數!我們要的是真相,以及死難學生的名單!
張華
逢周二、五刊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