幾位大學生邀請餐叙,不知是熱情還是八卦,首先追問「僕人國家」事件。
一個成熟的大學生說:「菲律賓有人不高興,很正常,一小撮一知半解的本地人,也跟着瞎起哄,他們眼紅嘛,以為這次好了,趕着打落水狗。一些九流的『教授』、沒什麼成就的『記者』,專靠從美國野雞大學的自由左派論述口水尾回來香港混飯吃、也就是《中國不高興》裏指斥的『殖民地奴僕學者』,眉飛色舞的幫腔,說『僕人國家』是侮辱。南沙羣島主權,反而沒一個聲張。凡有外侮,中國必定多漢奸。我們本來不信,現在都信了。」
我大笑。大學生直率,不怕得罪人,另一個補充:「可是,有人抨擊你講西班牙話向菲律賓人道歉,是曲線再『寸』人家一次,因為西班牙是菲律賓的前殖民主。」一個同學問。
「說這種廢話的人,就是讀書少了。」我笑說:「西班牙確實是菲律賓的前宗主國,但西班牙撤走之後,菲律賓人民對西班牙,一點也沒有怨恨,相反,西菲兩國,關係空前親愛,不像香港,有人還一直對前『港英』恨得咬牙切齒,賓佬比許多中國人有胸襟。」我說。
學生睜大眼睛,他們沒聽說過這等新鮮事。我說:「二○○三年,菲律賓總統阿羅若夫人,簽署了國會九一八七號法令,把六月三十日,定為『菲律賓西班牙友誼日』。菲律賓人把西班牙這位前宗主叫做母親(LaMadreEspana),菲律賓是女兒。向菲律賓人講西班牙話,是曲線侮辱?不要笑死我。」
大學生不作聲。我說:「當年美西戰爭結束,菲律賓開國總統釋放所有西班牙戰俘,宣布:西班牙的軍隊,不是我們的俘虜,而是我們的兄弟。」從此,兩國關係如魚得水,成為殖民史上的佳話。
「你們通識不夠,也欠了點理性,」我說:「墨西哥、古巴、玻利維亞,都講西班牙文,哲古華拉,也說西班牙文,我是以第三世界的身份向賓佬喊話。每一句,都深思熟慮,早就料到有一些一知半曉的盲毛,會跌落我布下的陷阱,包括香港的美國民主黨部一個喪激的美國佬。他叫印度人褚簡寧轉達投訴,說我講西班牙話,是借前帝國主義羞辱賓人,我向他傳回這番話,這個美國左仔,即刻啞了。」
「這就叫通識,學校沒得教。」我說:「記住:美國人放的屁,不一定都香,特別是美國的左仔。最可憐的中國人,是當美國的左奴的那一批。這句話,細佬,你們永遠記住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