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事過境遷還有意抬槓:輿論一致讚揚《梅蘭芳》開頭那一截,把拖着張國榮身影的余少群捧到天上有地下無,從來只愛兵哥不戀哥哥的我,卻認為只有臨尾二十分鐘比較可以忍受。日軍侵佔下愛國藝人罷演,導演不必兼顧打造第一名旦舞台上的丰采,專注大搞煽情,就算討厭起碼毋庸眼寃,無論如何總比被逼觀賞那些肉麻當激進的《一縷麻》舒暢。
看着一群打扮得和女主角一模一樣的書院女跑上台包抄偶像,薄命佳人拔一根毛通台餅印,你不能幻想我有多麼懷念艾慕杜華,只要他老人家動一動手指尾,恐怕就能點石成金,去不到《慾望的規條》欲仙欲死的高層次,《情迷高踭鞋》那個圖章般蓋在台板的唇膏印一定走唔甩。
西班牙大導假如執到這樣肥美多汁的題材,首先就不會心比天高拍什麼史詩式的人物傳記片,睇餸食飯福至心靈,擺上枱的九成是更有賀歲潛質的《瘋狂粉絲大鬥法》。童叟無欺現買現賣的,根本是個東宮西宮爭寵爭到打崩頭的故事,黎明的演技被詬病老僧入定,全因為網民和專家沒有一個識穿乾坤──飾演唐僧肉是不需要任何表情的。
身材忽然凹凸的章子怡縱有變性奇功,可敵不過坐正的陳紅,她還有名副其實的無頭東宮阿嬌為她開路,要不是遇上邱如白這種飛越瘋人院的超勁對手,肯定獨霸三藏大師到骨都冇得剩。邱先生最犀利的是無影分身術,這一頭效法林黛玉疾呼「我是乾淨的」,那一頭化作狼胎易服女殺手,怪不得齊如山後人嚴禁祖宗名字與他掛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