賓架P向來敬重老教授L,久唔久就請教授L出城,到占美廚房一聚。呢日左丁山剛好冇約人,正在諗緊叫信差買飯盒之際,猶豫不決,食鏞記叉雞飯吖,翠華魚蛋粉吖,還是羅富記魚丸粥呢?諗諗吓,賓架P位靚女秘書打電話嚟:「P先生話如果有空,請你到占美廚房與教授L一齊吃午飯。」當然一口應承啦,上一次與賓架P夾份約教授L,安排咗成兩個月,呢次撞到咁啱,仲唔急急講OK咩。
教授L駕到,先叫一杯dryMartini,左丁山醒起占士邦嘅標準對白,問教授:「究竟占士邦次次講stir與shake,有何分別?」教授話:「此乃小說家之言,作出嚟嘅,根本無甚分別!」教授識得享受生活,退休後仍然居於屯門青山,搭巴士到中環,畢竟係遠少少,故此甚少出城,既然來到占美,點番一客德國豬手,佢話係呢度嘅豬手先至整得好食,別處豬手總係差少少。占美嘅豬手確係遠近馳名,但係份量超大,三位女士共食都未必食得晒,左丁山上次吃了,飽足一日,有啲怕怕咯。
賓架P與左丁山同是教授L後輩,與佢吃飯,當然係只識請教,不識忽悠。教授話:「忽悠係乜嘢詞語?」唉,啱啱學識嘅咋,《大公報》喺四月一日報導中國駐英大使傅瑩女士對記者講:「說中國經濟實力強大,只是忽悠」(大意如此)。為咗要明白「忽悠」呢兩個字,左丁山上網二十幾分鐘,找到好多解釋。此「忽悠」係北方土話,由遼寧演員趙本山宣揚開去,意思指胡說、吹牛、吹水、鼓動、游說、亂點一通、靠滾等等多層意思,作動詞及名詞用。
教授L嘅中文、英文都好過我哋幾倍,絕對有資格喝住我哋:「不要忽悠我!」例如講起張愛玲小說,我哋就冇法子在佢面前忽悠啦。教授說張愛玲最好嘅小說係在三十歲以前寫嘅,二十零歲就寫得出《金鎖記》咁驚心動魄故事,已證明佢係一位寫作天才,別人可能一生一世都寫唔出。至於《小團圓》咯喎,教授話目前討論已進入「八卦」範圍,與文學扯不上關係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