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隕石旁的天際,是我的家園……」《愛的根源》頭一句,靈感來自一句英文「Onceuponatime」,鍾鎮濤讚林敏驄填詞夠天馬行空,惜創意非人人接受,霑叔曾說︰「甚麼隕石旁的天際?隕石墮落就死人啦,那會有空談情。」林敏驄懶理,並謂別人只是未夠智慧,去了解他的精警歌詞。
記者︰黃家欣
攝影︰林栢鈞
場地︰Backstage(21678985)
林敏驄
創作人。為譚詠麟《愛在深秋》及《霧之戀》等金曲填歌詞,主持電視節目以搞笑急才見稱,曾與曾志偉推出一系列《冇有線電台》大碟。
鍾鎮濤
藝人。溫拿樂隊成員,1983年演《表錯七日情》,推出過《癡心的一句》及《淚之旅》等多張白金銷量唱片,憑《誠懇》獲1987年香港電台十大中文金曲。
好詞只給譚詠麟
林=林敏驄 鍾=鍾鎮濤
林敏驄與鍾鎮濤相識超過廿年,兩個大男人甫見面,竟以小朋友方式打招呼,你打我一拳,我回你一腳。鍾鎮濤對林敏驄的最大控訴是︰「為何替譚詠麟填的詞特別好?」多年心結,被林敏驄四両撥千斤化解了。
鍾︰你將最好的歌寫給譚詠麟,只剩下Cheap的一份給我。
林︰錯啦,你的歌我填得最認真,你唱得不好,所以我填好些,好替你補救。
鍾︰張學友就「輕撫你的臉」(《輕撫你的臉》歌詞),我就「撥你的圓臉」(《藍眼》歌詞),叫我怎樣唱?
林︰我與阿B最Friend,當年他有心儀異性,都會最先告訴我,連他結婚,我也是第一個知道。我為他作的詞,每首歌都有一個女仔的影像投射其中,那次我填「撥你的圓臉」,有人即說︰「這個一定是肥妹。」
鍾︰我叫你守秘密,你就口疏,四圍講。
林︰我守秘密守了幾十年,現在才說出來。
鍾︰為何譚詠麟有《愛在深秋》這些好歌,而我卻沒有?
林︰《愛在深秋》並不好,Melody好老套,是我用歌詞救了這首歌。我見你比較玩得,整蠱你,作了首《絲線》,看你會不會真的唱。
鍾︰我有唱呀,「黐線」嘛!你的歌詞有時很複雜,四段歌詞各改少少字,好難記,唱Live唱不到。
林︰有心整蠱你,要不你就會如譚詠麟一樣,完全不記歌詞。
鍾︰現在台上有Plasma播歌詞啦,怎會忘記?
林︰Plasma根本就是為譚詠麟發明,完全因為他,大家才要研究,如何將電視搬上台。
歌詞洩不舉秘密
問林敏驄為何製作精選大碟《?》,他答︰「耶穌叫。」真叫人捉摸不了,就如當年替阿B填了鬼馬三部曲《淚之旅》、《香腸.蚊帳.機關槍》及《非洲黑森林寫真一日遊》,歌詞看似無聊,細聽方覺甚有故事性。
鍾︰當初見你填譚詠麟的歌填得這麼好,便找你來填詞。剛認識時,我們天天打保齡。
林︰是呀,我還專誠走去小太陽興趣班學打保齡,跟三歲小朋友一齊上堂。現在不打了,因為全部人都輸給我了。
鍾︰當時我們天天打保齡,一邊玩,一邊就有創作靈感。
林︰《非洲黑森林寫真一日遊》就是我們去布吉旅行時作的。
鍾︰當年我們旅行慶功,一行四個大男人去布吉一個無人小島,林敏驄還裸泳呢,一落水就嚇走所有魚。一到泰國就已經想到《非洲黑森林寫真一日遊》這歌名,回港,阿驄就將整個故事寫出來。我其實不太想唱,不過又很欣賞他的才華,竟然可以寫出如此生鬼,歌詞又有故事性,可惜,那些語帶雙關的歌詞不是全部出到街。
林︰甚麼語帶雙關?是你心邪而已。《非》寫阿B和女朋友茵茵去非洲拍寫真,觸怒土人,後來要勞動直升機懸繩營救,最後一句「因我用口掹」,原先不是填「用口掹」,我填「含得緊」,竟說不能出街,有無搞錯?
鍾︰你好喜歡將平時的Man'stalk內容寫出來,好似《淚之旅》有句「無奈我卻不舉手中汽水」,又是語帶雙關。
林︰我是將當時的心情寫出來,哈哈。
鍾︰我也知你當時不舉……手中汽水,哈哈。
嚇窒王菲
讀林敏驄的文字,與看他在螢幕前演出,簡直就是兩個人。鍾鎮濤說他唯一的缺點是欠組織力,不過我想,當他不再玩即興玩急才,那個便不是叫人又愛又恨的林敏驄了。
林︰最誠懇一次,替你作了首《誠懇》。
鍾︰這首歌還拿了十大中文金曲。
林︰其實《誠懇》欠了一個字。
鍾︰甚麼字呢?
林︰「扮」字,應該是《扮誠懇》,最適合關心妍唱。人家叫關菊英,她又走出去,還不是扮誠懇?當日不就是你叫她出去吧。
鍾︰是呀,我大叫︰「關心妍,是你呀。」(編按︰以上內容全屬虛構)
林︰你啦,好喜歡整蠱人。
鍾︰某次做Show,我跟周華健在台下等出場,許志安在台上唱歌,我們在台下胡亂大叫︰「畀心機呀。」怎料他聽到了,還向我們認真點頭。
林︰那及我厲害?有年我擔任UBA作曲比賽評判,在參賽名單隨便抽一個王靖雯出來,對她說︰「你別忘記歌詞呀。」嚇到王菲幾驚呀;有次訪問憶蓮聖誕節可有吃火雞,她答不,再問她有沒有吃火牛,她居然答︰「我不吃牛。」
鍾︰你最經典一次,是由節目開始睡到完場啦。
林︰那次做聖誕特備節目,未開始直播便在梳化睡覺,醒來已出字幕,收視率好高呀,大家想看我幾時醒過來。
後記
以前當紅歲月,每月寫十幾首歌,題材手到拿來,如今不寫了,林敏驄說:「以前寫歌出碟,怎樣也賣到幾十萬隻,之後可以到日本錄音到泰國慶功,現在寫歌不賣錢,寫來幹麼?」最近技癢,和農夫合作一首《我是否你唯一的粉腸》,放在網上任人下載,「都有幾十萬人聽過的。」他滿意地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