取之於民,用之於官 - 林原

取之於民,用之於官 - 林原

林原 大陸學者

幾年前在中國大陸流傳着一個順口溜「白條收據假發票,吃喝嫖賭全報銷」。所謂「吃喝嫖賭全報銷」,可以說是指公款吃喝、公款嫖娼、公款賭博。不過這些都是官員們背地「運作」的勾當,不會形成書面檔。然而最近大陸報紙有報道指出:深圳市建設局網站上不久前的一則題為《二○○九年度在職局處級幹部療養方式說明》的公告顯示,該市在職局處級幹部可享受包括足療、按摩在內的療養待遇,局級幹部標準是四千元每人每年,處級幹部標準是二千一百元每人每年,療養費用由市財政支付。
國內民眾已經對公款吃喝、公款旅遊、公款送禮、公款購車耳熟能詳,現在又冒出來較有「新意」、他們還不太熟悉的公款按摩。這些所謂公款,其實來自中國民眾所繳納的各種稅款。而民眾固然有繳稅的義務,卻缺乏監督稅款使用的權利。上繳的稅款如何使用,基本上由少數掌權者「內部」決定,老百姓幾乎沒有知情權,連所謂最高國家權力機關─全國人民代表大會也難以監督。這樣,稅款被官員用於各種用途包括一些「稀奇古怪」的用途也就談不上「稀奇古怪」了。
抗戰勝利後,雲南學生曾創作反對國統區特務、黨棍的漫畫《取之於民,用之於狗!特務逞兇,黨棍升官!》。我們現在即便不提「取之於民,用之於狗」,關於中國的稅收總可以說是「取之於民,用之於官」以及「取之於民,用之於黨」。所謂「取之於民,用之於民」不過是官方宣傳口號而已,現在普通百姓也沒多少人相信了。
當今的中國是世界上官僚隊伍最龐大的國家之一,也是行政成本最「昂貴」的國家之一,又是民眾負擔最沉重的國家之一。共產黨過去在革命時期經常高喊推翻「三座大山」的口號,然而現在官僚主義這「一座大山」恐怕比當年的「三座大山」還要沉重。
中國目前的人權問題不僅包括信仰自由、新聞自由、結社自由問題,還涉及財產權等問題。而國內現行的稅收制度──忽視納稅人意志與權利的制度─在相當程度上是一種侵犯公民財產權的制度。因此,人們在關注國內人權問題時不應忽略對財產權的保護問題,不應忽略財政制度的根本改革問題。然而,政治制度不進行根本變革,這種本質上是「取之於民、用之於官」的財政制度又何談根本改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