志祥周日如常約父母到老地方嘆茶,發覺相熟的知客阿娟已離職,有點納悶,連帶吸啜小籠包時,也感索然無味。
志祥每逢周日都約父母到這家酒樓吃午飯,父母似乎不知道,兒子手執報紙,雙眼其實不時掃瞄着阿娟穿起旗袍來的玲瓏美態。
志祥的工作幾乎與女性絕緣,社交圈子小,結交異性難。每次等位時和阿娟搭訕兩句,已成了志祥的每周心靈朝拜。試過在拿籌號時,「意外地」跟阿娟的玉指觸碰,志祥即場耳水不平衡。
大部份美女對於如何用眼波放電都是無師自通的,惟技巧各有不同,有些會用目光在男人的面上快速打兩個交叉;更強的,會在男人眉額間筆走龍蛇地畫隻烏龜,收筆時會心微笑,很多男食客就是這樣給阿娟「電暈」的。
有次阿娟給一名女士責罵,事緣該太太訂了位,但還要等候十五分鐘,碰巧又有其他人一來便有位,於是大動肝火,當眾辱罵阿娟。志祥心忖,師奶如此狂躁,可能是因為瞥見老公的目光,曾在阿娟的旗袍衩口停留過久所致。經理一直不出來打圓場,於是志祥出言相勸給阿娟解圍。有些人主持公道之前,還是經過一番利益計算的。
「阿娟,你邊晚得閒,一齊飲杯嘢吖?」這句說話,志祥不知在腦內排練過多少次,想起電影《游龍戲鳳》海報上那句「幸福是要爭取的」,志祥忽覺幸福小鳥可能又飛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