假如《澳大利亞》不是借用茱廸嘉蘭的《彩虹另一頭某處》作主題曲,我對它會如此從輕發落嗎?當然不會。崑劇迷常常提起《十五貫》,說是「一齣戲救活一個劇種」,將威武的救世主意象挪過來,「一首歌救活一部電影」聽起來還真羅曼蒂克,可惜與事實有點出入:沒有神仙能夠打救這隻大白象。
再次證明,巴茲雷曼永遠與我有緣無份,總有點什麼令人產生可能撻着的幻覺,到頭來得啖笑。他的處女作《舞出愛火花》以交際舞池作背景,我雖然是個舞迷,偏偏不感冒這種風靡東南亞熟女界的肢體運動形式,但鏡頭貪婪對準一名穿白背心的壯漢,卻教我看得眼甘甘,差一點想摟着導演親熱認作同志。《羅密歐與茱麗葉:後現代激情篇》將莎翁名劇搬進另一個時空,恰好和我構思經年的難產劇本不謀而合,不過我的遷移目的地是明朝,一見烈日下飛車的爛仔,難免感到委屈了沒有更改名字的玫瑰。原聲帶倒非常喜歡,日聽夜聽成了「收音機頭」和「垃圾」擁躉,甚至明知食過翻尋味的第二輯鐳射碟有昭彰掠水嫌疑,也照樣買下來表示忠誠。《情陷紅磨坊》有如一條長到忘了販賣什麼商品的廣告片,畫面之堆砌看得我頭暈眼花,可是百聽不厭的《果醬女士》一播出,我就返老還童,沉醉在二十二歲的三藩市之夜。基場新秀RufusWainwright唱的《ComplaintedelaButte》,則使已屆退休之年的皇后深慶後庭代有才人出,看在世侄份上,不介意再癲個三五七年。
沒想到幾年不見,他練成點眼淚穴奇功,妮歌潔曼扮走音扮得那麼假,也即時見效。前世欠落的,沒得解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