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生在魏晉時代,有機會跟檀奴一較姿容,勝出者會是金城武吧?那樣的話,古往今來中國首席美男子就輪不到潘安做了,「貌比潘安」會換作「貌比金城」。
花一樣美麗的男人是應該生在崇尚色相的時代的。魏晉名士的標準,「有姿容,好神情」甚至比才德更重要一些。或者這麼說吧,男人有貌,人們才有興趣探究他有沒有才和德。
那時候的女人比現代女人寬厚,喜歡一個男人的皮相就大大方方地喜歡,並且不求回報,最偉大的地方在於:她們允許他有獨立的人生。當潘安還是個美少年的時候,每次外出,女人們例必圍住他,爭相送他生果,場面跟現代粉絲送鮮花給偶像差不多。
潘安娶妻後,粉絲一樣支持他。所以他後來喪妻,才會專心致志做情癡,埋首創作悼亡詩,毫不擔心粉絲會打翻醋埕。
跟潘安相比,現代美男的日子就過得不太爽了。金城武最近一次露面,眼利的記者數到他的頭髮數量變少了,手上還戴了兩隻戒指,追問他是不是變成了居家男,美男一律微笑,不語。
現代粉絲對偶像的佔有慾既強且悍,不允許他們花心,也不允許他們專情;不允許他們愛同性,最好也別愛異性;甚至,還不允許他們變老,頭髮白了不行,少了,更不行。
想想潘安,再想想畢彼特、碧咸,就會明白,做一個中國人眼中的美男,是很辛苦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