聖誕節那幾天在東京,打開電視,播的新聞都是飯島愛去世的消息。
才三十六歲,頭向桌子,躺着死去。因為獨自住在一間高級公寓一室,屍體被發現時已隔多日。送去解剖,因內臟腐爛,死因不明,但電視上一直在強調她出席宣傳預防愛滋病的片段,不知是否有言下之意?
接着的報紙、雜誌都有她的照片,一頭長髮,眼邊一顆痣。在二○○六年宣佈因健康問題退出影藝圈,一直多病的她,身材瘦弱,楚楚可憐。
那麼多年來,她不斷地自修,進步,努力地把工作做得更好,又在多本雜誌中發表散文,最後還聚集成書。
日本觀眾對她甚有好感,飯島出現在多個電視節目,言談率真,意見獨特,和一般只懂得儍笑的少女偶像們有顯然的分別。
看完了所有的報導,我們可以發現有一個共同點,那就是沒有一篇提到她的過去,也絕對不對她冠上「艷星」二個字。
對死者的尊敬,就是日本人的文化修養了。
如果她是一個香港明星的話,早就把所有有關肉體的字眼和照片都大肆刊登出來了。
從這件事可以反映整個香港社會的嗜血,香港人說是中國之中思想最為文明開放的,但還是那麼愛挖瘡疤,令人痛心。
飯島愛的著作《柏拉圖式的性愛》,還被許多中國人翻譯為《白金式的性愛》,這個外來語發音起來二者雖說相近,但也不應該搞出那麼大的一個烏龍來吧?
日本版一賣一百五十萬本,還不算翻譯成外文的呢。我們的大文豪、學者、道德家,除了金庸先生之外,有那一個印書印得那麼多?日本人的壞處,我們要嚴厲批評,但好的就應該學習。我們是時候反省了,別再等多五十或一百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