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八年十一月二十三日與友人在高球場上作友誼賽,下午四時五十分打至第十三洞,在一百五十五碼距離的三杆洞打了個一杆進洞。見證這歷史時刻的人不多,祇有經常與我一起打球的四段、他的球童和我的球童小娜。祇知道開出的是一個球上了果嶺(球童都高聲叫嚷;好球,好球)。四段也把球打上果嶺。待我們走近,他的球離洞口不遠,推進去,可以拿下一隻小鳥,我的球卻不見了,在果嶺附近不見那小小白球。四段等得不耐煩,要推球了。他的球童上前拿起旗杆,我的球原來已在洞裏。
四段向其他球友的描述:他的球童一直沒有走近洞邊,我的則在周邊找球,那天我祇有一個李寧送給我作禮物的李寧二號球,開球時候是用這號碼的球,如今這一個球在洞內,根據現場證據顯示:這該是一杆進洞了。
原來沒想像的開心,事後其他球友聽到我一杆進洞,即時的反應:那是幸運多於一切,與技術無關。
他們的道賀,倒是真心真意的。我請球友吃頓好的,會是滿心歡喜。
對我來說,一百五十五碼的距離,要用五號杆才可勉強把球打上果嶺,球能否停下來,可是一個問題。球落點接近洞邊,很好的了,從沒想過有機會一杆進洞。可以打低標準杆一杆,獲得小鳥,會喜出望外。打出標準杆,已很開心。打了個一杆進洞,不知道該如何反應。
按照一般程序,處理有關事宜。先到經理室登記,拿了一張證書,一個月後則可拿獎盃,球會的雜誌或會刊登有關消息。榜上有名,就此而已。
○八年十一月二十三日與友人四段打球,錯過了同日舉行的瑞銀香港高爾夫球公開賽。現場觀看球賽,在粉嶺的去過兩趟,在上海佘山的也有兩趟。粉嶺的像出席嘉年華活動,上海的則為了看老虎活士的表演。友人說看比賽不如自己下場,比看高手過招,樂趣更多。打得好,打得差,不是問題。
這兩年沒有去觀賞粉嶺的賽事,是覺得與友人在星期天打球,比去看球賽更為重要。到上海佘山,當然要看比賽,順道打一場,試試上海球場,一舉兩得。
這一趟有到粉嶺觀賽的友人都說:最後的加洞賽,十分精采。一位會員的描述:加洞賽共有三人,台灣林文堂在加洞賽,救球的一擊,揮杆近乎完美,用沙杆把球擊起,穿過樹林,飛過水池,直落洞前,推入,因而得一小鳥,愛爾蘭球手麥爾萊同時摘下小鳥,加洞賽祇得標準杆的意大利球手摩連那利出局。再來另一次加洞賽,林文堂打出的第二杆極近洞邊。麥爾萊的第二杆也上了果嶺,但距離洞口較遠,一推不入,林文堂順利推進。他是十年來第二位在此奪標的亞洲球手。(一個星期後,林文堂在另一賽事表現欠佳。對職球手而言,此乃屬常有之事,不用驚訝。)
錯過了這精采的一幕。看電視重播,欠缺現場的緊張刺激氣氛。看來,明年還是去看比賽好了,與友人打球日子多的是,星期天少打一場,不算有什麼損失。
要是十一月二十三日去了觀賽,一杆入洞的日子,則不知要等到何年何月何日才會出現(錯過了這一次或許不會再有第二次的了)。我們皆有此錯覺,偶有一洞打得好,喜出望外,覺得自己天下無敵。其他同在球場上打球的人,可不管你打得怎樣,祇希望你打快一點,不要阻着地球轉就成。
那一天,後面一隊的外籍人士對我笑著說:按理,你該請我們喝杯啤酒的。
球場小賣店並無啤酒提供,怎樣請呢。打完最後一洞,大家趕著離去,請喝啤酒,閒話一句,說笑吧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