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 來 - 蔡瀾

回 來 - 蔡瀾

大概是從檳城到吉隆坡那段路,以為天氣苦熱,沒穿厚衣服,在冷氣十足的車上着了涼,開始感冒。
返港後即刻出發到法國勃根地去試酒,整個行程服了藥昏昏陀陀,回來後頭腦一片空白,已記不住去了什麼酒莊,吃了些什麼餐廳,只想好好睡它一覺。
七四七機種當今多數改為魚骨型的座位,一排排地人字型並列,狹小得很,我還剛好擠得進去,不知那些外國胖子怎麼辦?最不舒服的是起飛和降落時,除了攔腰的安全帶之外,還有一條從肩膀橫箍下來的,又短又緊,綁得喘不過氣來。
幸虧是電影的選擇多,但都是我看過,只有一部郭在容導演的日本片《我的機械女友》漏網,非看不可。韓國導演被日本人請去拍戲,是個天大的面子,日本一向歧視韓國人,但電影業也被韓流淹沒,不得不低聲下氣求韓國人去拍攝他們的片子。
戲當然沒有《我的野蠻女友》那麼好看,郭在容在婆婆媽媽的韓國電影影響下成長,除不了這個惡習,任何劇種都被拍得痛苦流涕,看到一半真想關機,但我對什麼爛片都很寬容,不按快掣,直到劇終字幕打出來為止。
傷風藥已起作用,糊裏糊塗睡了兩三個小時,起身。見電視片集那一欄有個叫《MadMan》的,又引起我的興趣。
故事不是在說瘋子,取自麥廸遜大道MadisonAve的一群廣告人作背景,細節很忠實反映六十年代的生活習慣,當年的人煙抽個不停,連在電梯中也吞雲吐霧,看了真過癮。片集一連六齣,各一小時,看完了也差不多着陸香港。
七點多抵達赤鱲角,回到家裏剛好趕上星期一早上《晨光第一線》的電話訪問,做完,秘書來電話說當天沒事,我倒頭大睡,不想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