零號一號 - 邁克

零號一號 - 邁克

初看《海角七號》劇照,覺得范逸臣的氣質有點像八十年代攻陷香港的王傑──他那首膾炙人口的《幾分傷心幾分痴》,時不時仍然不請自來在我的回憶留聲機響起,蔡琴新近以金聲灌錄的國語版《一場遊戲一場夢》再漂亮,油膩膩的廣東歌詞卻永遠揮之不去。你別說,「分離從來不易」呀,經過漫漫二十載,誰也沒有因為不停失足變得特別聰明,發霉的不羈浪子還是有市有價。三日不剃的鬚根在你(可能也是三日不剃)的面頰一磨,鐵石心腸幾難不軟,明知黐上一個只會以憤怒表達一切感情的頹唐男毫無前景可言,猜想中迭起的高潮實在不可抗拒,只要曉得將錯置的洩憤途徑引到床上,調整「操你媽的台北」的正確對象,令砸結他的蠻力好好運用在你求×若渴的肉體,我的姑奶奶,十年八年沒有人敢擔保,那一夕纏綿的轟烈倒可以拍拍心口寫包單。
忘了什麼隔斷關山的半生緣吧,別自作多情替它化上羅曼蒂克的濃妝,《海角七號》描繪的,不外是幾個充滿無力感的男人如何找到安撫自我的門路。歷史透視明淨的社會學專家會告訴你,男角們由不舉到狂射的過程,恰好反映台胞從腐敗的扁政府邁進朝氣勃勃的馬槽這一段經歷,但喜歡食鹽多過食米的男色關懷者,觀察則比較下流直接:煩什麼煩,莫名其妙與日本妹擦出火花的阿嘉、以思念逃妻為理由茹素的勞馬、把戀母情意結投射在多仔婆身上的水蛙,真正需要的不就是對方嗎?不必遠道請中孝介去endorse那壇爛透的演唱會了,海角七號既然是個不再存在的地址,坦誠剝下外衣接受自己的零號或一號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