候機室中,倪匡兄看到有法國羊角包:「這種東西我最喜歡吃。」
正要伸手拿一個,原來旁邊有一鍋粥,連吃兩碗,放棄羊角包。
「中國人,還是吃回中國的。」倪匡兄說。
麵檔還沒開始,我則連吞幾粒小籠包和魚翅餃。一向,我儘可能避免飛機餐。
從赤鱲角到樟宜機場,要三個半鐘。出發前一晚我寫通宵稿,本來想好好睡它一覺。通常,看看報紙,飛機在跑道上我已呼呼入睡,不知道為什麼這一小段時間內容易入眠,後來看了一個醫學報告,是這個空間氧氣特別稀薄的緣故,原來是有根有據的。
正在矇矓之中,鄰座有人打開電視,正在上映最新的《蝙蝠俠》,這部電影在戲院上映時錯過了,怎麼可以不看?
這一下子可好,片長兩個多鐘,看到快抵達新加坡,再讀《時代》和《新聞一周》,已經降落。
弟弟和主辦演講的單位來迎接,一看錶,兩點多,中飯和晚餐都不三不四,經過海鮮餐廳,不知是不是員工休息的時間,找到了「珍寶」,這家人上次去拍過節目,不開也得開給我們吃吧?
清蒸了一尾筍殼魚,倪匡兄吃得津津有味,再下來的石斑很大條,做炒球和炆苦瓜兩味。肉硬,大家不欣賞。
「來碟這裏得獎的炒辣椒蟹吧?」我建議。
倪匡兄說:「咬不動,近來已少吃蟹。」
想起他說舊事:「身體最硬的部份,都已軟掉。」
人家以為是講鹹濕東西,他老人家慢條斯理:「我說的是牙齒。」
螃蟹上桌,眾人勸他試一塊,吃了果然讚好,這一味新加坡人感到自豪的菜,如果開口大罵,就要傷他們的心。
傷不傷心我無所謂,看他吃得高興,也就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