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下子就到了機場,走進去,咦,奇怪!怎麼空溜溜?
「到底為了什麼?」我問國泰的地勤小姐:「是不是金融海嘯,沒人肯花錢去玩了?」
「這個時段比較空罷了。」她說。
「怎麼空也不會空到這個地步。」我開玩笑地:「你看,比沙士時期還要厲害!」
「只有你還記得什麼沙士,」倪匡兄笑:「其他香港人都忘記了。」
我點頭:「幾年後,也沒有人會記得金融海嘯,提起了一定笑出來。與其今後笑,不如現在先笑,愁眉苦臉幹什麼?」
登機口是65號,看倪匡兄那肥胖的身體,我說:「不如坐載客車吧。」
「還能走,不是那麼遠,車票每人五十,那麼貴!」他做肉痛狀。
「你的專欄雖然寫半個月,稿費也不少呀,還有近來出書的版稅呢。」我說。人在美國住久了,對金錢的觀念是和香港人不同的。
「算了,坐車!」倪太命令,倪匡兄只好乖乖服從。
我要到櫃台買車票,倪太一個箭步搶先,把錢付了,豪氣地說:「他拿了稿費,給我一半。他那一半存起來,我那一半花光!」
從前,是相反的,倪匡兄先花光。
電池車在機場中橫穿直撞,有些人沒公德心,並排走,擋着去路。駕車的是一個女的,拚命按喇叭。
「有沒有撞過人?」我問。
「很少。」她說。
「那就是撞過呀!」我笑了出來。
倪匡兄拍拍心口:「那麼遠,好在是坐車。我身上的肉,等於提了五六十磅行李,重死人。」
駕車的女人,聽了咭咭咭地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