坊間頗多人誤會《女人大作戰》食住《色慾都市》條水,其實它改編佐治喬哥一九三九年的同名影片,連清一色娘子軍的畫面也搬自七十年前的原作。有趣的是,「男人冇碇企」這種假大空預言並沒有實現,應驗的倒是張愛玲隨手寫下的金句:「女人一輩子講的是男人,念的是男人,怨的是男人,永遠永遠」,女權運動員再身水身汗耕耘,仍然無法改變姐妹們打牙骹、稟神與落降頭的內容主旨。
單單因為一齣關於大婆和狐狸精爭寵的戲,隔了大半個世紀還被荷里活認定有再拍價值,就足見兩性關係的膠着,和女性身心獨立的遙遙無期。手挽一隻萬萬聲的寶金袋,去SaksFifthAvenue修完指甲坐在MercerKitchen食晏,素來大鼻的侍應轉死性低聲下氣恭維,埋單時沒有人通知你附屬信用卡已經被cut,誰還會分心為生命的意義閉翳?如果有人膽敢以「寄生蟲」這類無禮的名詞加在你頭上,一定是妒忌到失去理智,只要贊助衣食住行的闊佬不怕你忽然身痕,而且沒有執行「女人未到八十歲都唔好畀餐飽飯佢食」的地獄式減肥家規,反而慫恿你餐餐朱門酒肉臭,就可以安枕無憂,繼續打牌購物唱K跳舞。
我們都很清楚,物質是愛情最崇高的證明,伴侶空口說愛你億萬年,不若將億萬存入你的戶口更能表達誠意。《女人大作戰》敗在艷女手上的正印自力更生,收拾心情向事業進攻,當然是勵志及政治正確的出路,但她選了扮靚這一行,卻多多少少有決心搵同性笨之嫌。至於前夫痛改前非吃回頭草,就完全是帶三聚氰胺的婦女心靈雞湯,一個月飲一啖無妨,多飲必定中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