將於聖誕檔期上映,耗資約一千萬美元的功夫大片《葉問》,是有關一代詠春宗師、李小龍的啓蒙師傅葉問的第一部電影。這是主角甄子丹與導演葉偉信第四度合作,還有熊黛林的處女演出。難得《葉問》跟王家衞的《一代宗師》鬧雙胞,觀眾可能更有眼福,先看看甄子丹型版葉問,然後期待梁朝偉的帥版葉問!
記者:趙志雄
攝影:陳盛臣(訪問)、東方電影(劇照)
電影裏的葉問
電影以民初為背景,講述一代詠春宗師葉問前半生的故事。甄子丹飾演的葉問熱愛武術切磋,但從不問世事、不開館授徒,然而低調的他受到來自北方的武師金山找的挑戰,在妻子張永成(熊黛林)鼓勵下,葉問以詠春大戰金山找的北方拳。之後的故事則由中華南北武術鬥爭發展為中日民族大戰。佛山淪陷後葉問眼見同胞在鬥場被殺、日本將軍三蒲更將其好友擊斃,怒髮衝冠的他以一敵十,所向披靡,但亦令三蒲對他萌生戰意。後來任達華飾演的周清泉啓發了一向以和為貴的葉問,令他明白到每個人都有其使命,國難當前,匹夫有責。而死心不息的三蒲帶兵捉拿葉問,強迫他教日軍詠春拳,誓不作漢奸的葉問為替中國人挽回尊嚴,挑戰三蒲,要以詠春救國救家。
大師前半生
比起其他宗師如霍元甲、梁贊和黃飛鴻,葉問的生平事迹有較多文本追溯,且其長子葉準仍健在,除了口述出葉問的人生經歷,還有其性格、習慣和逸事,這令葉偉信(Wilson)和甄子丹可更全面了解人前人後的葉問。經多月來和葉問家人接觸和資料搜集,Wilson覺得:「葉問是個有修養、低調內斂的人,無拘無束,屋企有錢不需為口奔馳,閒時練功(以前學詠春是有錢人才學)但他又不是二世祖。」黃百鳴也說:「他是個很骨氣的有錢人,住大屋穿長衫,識功夫但又不是大老粗,但肯定是有錢仔,那個年代可以在香港讀聖士提反和去日本留學都無幾多個!」談到電影的改編成份,Wilson鎖着眉頭說:「這是首部關於葉問的電影,葉準師傅也不想我把它拍成一部天馬行空的武俠片。電影中有七八成都是根據史實,大事件包括北方師傅南下挑戰、日本人強迫葉問教功夫和中日大戰都是真的。」電影中描述的是葉問來港前的故事,所以不會有李小龍出現,作為李小龍粉絲的Wilson說:「我們認識霍元甲、黃飛鴻都是透過電影,葉問也有第一次,而首部關於葉問的電影應該是關於他的前半生,讓觀眾知道他的性格,至於李小龍與他的故事應該用另一齣電影來講的,加上找誰來演李小龍也是難題。」
葉問長子:好似老竇
《葉問》跟王家衞的《一代宗師》鬧雙胞,大家焦點自然落在甄子丹和梁朝偉的比拼上,對此,黃百鳴大方表示:「既然大家都拍同一題材,我們當然希望拍得最好,有人說偉仔和子丹演技上有距離,反而刺激子丹更落足心機去演這部戲,出來的效果我覺得是他從影以來的代表作。」Wilson坦言:「拍完《葉》最重要的是讓葉問長子葉準看看,這才是最值得交代的事,而葉準也覺得子丹拍得好似佢老竇,也是令我最開心的事。甚至乎我們找熊黛林,他也覺得挺似,葉問太太真是高過他的。」除了打詠春形似葉問,子丹更瘦身來捕捉他的書卷味,並跟葉準師傅一起住,了解他父親的談吐舉止,例如他喜歡喝紅茶抽煙。這次子丹為了專注演出而沒有參與動作設計,交由洪金寶負責。
詠春教科書
跟過往的人物傳記功夫片如《霍元甲》、《黃飛鴻》比較,Wilson強調《葉》沒有太多個人英雄主義,片中葉問是個大時代下的小人物,是個有勇氣挺身而出的無名英雄。而《葉》的動作場面都是實而不華,多埋身短打,攻守合一,大打實戰詠春。例如觀眾看見子丹打木人樁的拳法會重複用在與日本人的打鬥中,黃百鳴更認為片中的詠春拳可作教材。片中還透過南北武術差異讓觀眾了解詠春的特色,例如洪金寶挑選了北方少林的少北拳為戲中第一場與葉問決鬥的武術,北方拳打法長拳大腿和詠春埋身短打清楚分明。片中有一場是子丹以一敵十的重頭戲,不禁讓人想起Wilson偶像李小龍的《精武門》,他笑着解釋:「那場戲其實沒有刻意模仿《精》,因為是真實發生過,所以就拍了。不過拍完後我又覺得『咦,好似同《精》有同一種感覺!』」Wilson拍過拳拳到肉的《殺破狼》、改編漫畫的《龍虎門》、真實火爆的《導火線》,但他說充滿民族色彩的電影最吸引。
現實中的葉問
香港人知道葉問,大多數因為他是李小龍的師傅。葉問一生最大成就是發揚詠春拳,以前詠春拳都不外傳,葉問則自創獨特教學方式,鼓勵門徒對外切磋,從實戰中了解不足,使詠春得以廣傳。從佛山到香港,門徒中人才輩出,當中包括李小龍,又成立葉問國術總會,徒弟又進一步使詠春於中港台及東南亞發揚光大,有詠春「起於嚴詠春,衍於梁贊,盛於葉問」之說。佛山市政府更興建「葉問堂」表揚他發揚中華武術的功績。其武術哲學強調要因應敵人的動作去作出適當反應,不可被死板的一招一式所限制,這理念啓發李小龍獨創截拳道,其「以無法為有法,以無限為有限」理念與葉問如出一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