跟着朋友到Soho區一家Loft,房子的主人把客廳變成了畫廊,展覽友好藝術家的畫作,也展示自己的少量收藏,這種homeparty我參加過不少,還是覺得這樣子很有意思。
走上天台透透氣吹吹風,紐約的月亮沒有特別圓。香港的朋友來電郵說城市氣氛消沉,羨慕我能夠逍遙在外。其實紐約的氣氛也沒多好,一個朋友這天才說附近一家常去的餐廳生意額近期下跌了三成,老闆見着他就訴苦。但還是有些人堅持着一些情趣生活,不把閒情當奢侈。
聚會後走路回家,想起我城常說要做紐約,卻都知道永遠做不到。一個剛認識的美國朋友說想來香港開一家小畫廊,前舖後居的,延續曼克頓這類Loft風情。我不忍心潑他冷水,我也不算藝術市場的行內人,不知那筆生意經的算盤如何打得響。但光聽點子就覺得浪漫得過頭,不易在這寸金尺土一寸光陰一寸金的商業之城立足。我不想他把畢生積蓄都賠上了,犯不着在這非常時期來開荒。
常在外地遇上香港同胞,聊到離開的理由,發現大家離開不是因為不愛港,而是在想還可以為這裏做甚麼。社會的主流價值觀不鼓勵非功利事項,金融風暴後接着金融海嘯,錢財賺了又失了,但總不覺得民間的精神空間拓闊了。
紐約的商業畫廊這陣或顯得冷清,但像現代藝術館、大都會博物館這類龍頭還是人頭湧湧,東村的前衞表演還是擠滿朝聖客。錢少了,樂子還是不可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