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母親吃飯,我看見牆上有一隻蚊子,自然反應用手一拍,蚊子扁了。
洗手後返回座位,我說:「其實這隻蚊子很無辜,牠不過是伏在牆上休息,不明不白便死了。」
「蚊子害人,打死牠是應該的。」母親說。
我指着桌上的鹽焗雞道:「人也害雞,為甚麼雞沒有啄死人?」
「人和雞不同嘛!」母親認真地說。
「有何不同?」
「你是醫生,難道人和雞有甚麼分別也不知道嗎?」母親反問。
「人比雞聰明,」我想了想道:「但聰明的生物就有權殺死不聰明的生物嗎?」
「別再討論了,」母親夾了一條雞腿給我說:「就算你不吃這隻雞,牠也不能復活。最多明天不做鹽焗雞。」
「那麼明天吃甚麼?」
「豉油雞。」母親回答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