西安是中國改革開放後最先興旺起來的旅遊勝地。
那時候,也就是上世紀八十年代中期,日本遊客到中國,最熱門的旅遊城市不是北京不是上海,而是西安、桂林和蘇州。
照理說,二十多年下來,西安的旅遊業應該很成熟了。但事實又不是。
西安有國寶級的「陝西歷史博物館」,藏品極是豐,遊客必到。就在這麼一個文化歷史的重點,大門口設有安全檢查,檢查處站了個滿臉晦氣的年青人,每個遊客從他面前經過,都要打開隨身的手袋或提包給他看。
看見一個比較大的包,他馬上喝叱:「不許帶進去,寄存!」
看見人家包裏有一瓶水,又馬上命令:「打開!喝一口!」
「打開!打開!」一隊人排着,個個受他喝叱。我在旁看,忍不住說:「喂,你吼什麼!拉長着臉,不會笑?」
他愣一愣,沒敢看我,繼續晦氣地去查人家的包。
第二天去大雁塔,從前院轉到後面,見大雁塔前有道閘,才走到閘前,守在邊上的一個男人便晦氣地吼:「買票!」
我瞪了他一眼,比他更兇:「好好說話!」他就不響了。
西安許多景點都要買票,大門口一定有人把守,守着的那個十之八九是晦氣門神。他們守在那裏,既想顯示無上權威,又表現得心不甘情不願。如果用北方話說,他們就是一群「喪門星」。
那麼好那麼重要的一個旅遊城市,卻讓這麼一群喪門星處處把關,簡直就如暴殄天物,白白糟蹋。
在中國大好河山間旅行,常常就有這種遺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