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次跟弟到天水圍河畔(渠務「更生」後只算一條臭水渠)遠足散步途經林蔭段落,見人數三、二十麕集;都是下午未至四時不用上班,或抱狗或抱樹左倒右斜於地下或公園長椅之上,人人瘦骨如柴面如黃蠟;不用問都知失卻工作能力的道友。
弟說,這處是「飯堂」,到時到候有人來派「飯」。「又未到晚飯時間,外賣送到公眾休閒處,這飲食服務也真週到……」
弟大笑:「大佬,唔係嘛,你不知他們在輪候白粉……?」
恍然大悟。
上述飯堂屬私營。
最近因單車失事,除了到私家醫務所料理傷口外,醫院也安排了到公立醫務所每天清洗傷口;出門前去過兩次都揀黃昏晚飯時段避免人多。十七元一次,這公共醫療服務真是世上最便宜,醫護人員既細心又友善,跟從前見公務醫護人員慘過閣下後底乸,黑口黑面惡形惡相歷史,從中可見社會進步。所以說為官者當議員者應當深入民間與百姓及綜援戶使用相同公眾服務,不要老往養和醫院跑;不識人間,如何為人民服務?
元朗醫務所有美沙酮中心,黃昏時候,嘩!來「飯堂」等候「開餐」者極眾。莫以為上了年紀六、七十歲老兵;形容憔悴底下大多二、三十歲本應精壯青年。雖然或坐或站(都不能久站)與「同袍」聊天或抱狗自娛,一派安詳等候「派餐」,擦肩而過,想:他們可能是自己家中弟兄姊妹朋友甚至兒女子侄,不禁神傷。有人說:他們一生就這樣被毒完了,再也站不起來,想也不要想能活到六、七十歲;過五十算長壽!
社會的錯?不要將所有過錯都押到社會肩頭。人須一力承擔自己行差踏錯翻身比天高的命數。你看他們,雖然形神俱喪,但仍面露慘淡笑容無力坐地磨蹭;可有一刻後悔年少貪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