雖說打風不成三天雨,但打得成,也下雨。車子一路走,看到河床的急浪,像錢塘江觀潮般高,直沖而下。橋樑斷了,車跌下去,人死,這些都是我們在溫暖的房間內看到的電視新聞,大概香港也轉播,友人紛紛來電詢問,又感歡慰。
「涵碧樓」的設施實在不錯,團友們做Spa去,我則躲進圖書館,把雨聲當餸菜,閱讀當白飯來吃。返房就睡,從陽台望出,日月潭一片雲霧,淒迷得很,雨中又有另一番味道。起身,又打開電視,都是颱風的消息,重複又重複,乏味之極。最想看的阿扁吃錢醜聞,被搶去風頭,片段很少。啊,那才是最佳娛樂新聞,百看不厭呀。
昨晚在酒店餐廳中吃到一尾總統魚,很大,三尺長。一桌人吃不完,海魚愈大肉愈老,河鮮則是大的妙,滿肚是油。人家說好吃的河魚骨頭一定多,這一尾相反,尤其是肚邊的,只有幾根大骨,蒸的時間也剛好,真不容易,倪匡兄要是來了,就另蒸一條給他私人享用。
早餐在酒店用過,一下子又到中飯時份,冒着雨到附近的一家吃「庄腳菜」,所謂庄腳,就是鄉下的意思。吃的是各種山珍,當今茭白筍當道,台灣人拿來烤了,就那麼剝掉綠皮,露出雪白的肉,他們稱為美人腿,也有點像。叫為過貓的山蕨也好吃,番薯葉更佳。
晚上去「金都餐廳」,已和老板娘做了好朋友,她拚命加菜,除了原有佳餚之外,還來炒山豬,那是餐廳經理的丈夫在山中打來的,很香,再上扣肉,用茭白筍的皮造紙,用來包裹甘蔗的心,和扣肉加紹興陳酒蒸出來,這道菜倪匡兄試過,說十年沒吃過那麼好的。
到過的餐廳都冷清清,團友問:「怎麼只有我們一桌?」
我說:「打風嘛,還把廚子叫回來專為我們開的。」
正當香港友人擔心我們的安危時,大家在這裏大魚大肉,樂不思蜀,想起來,有點臉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