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帝出手 - 畢明(廣告腦作總監/影評人)

上帝出手 - 畢明(廣告腦作總監/影評人)

對不起,上期因病脫稿,不是藉口。
我已經不是運動員很久了,怎麼仍要受傷患困擾?幸好,我不是劉翔。
一個人一小時平均吞口水多少次?大概30-45次吧。我怎知的?因為上星期我患上「上呼吸道感染」,每小時喉嚨劇痛約30-45次,一天撕心痛至少720次,口水如鏹水。原來我們平日無意識或條件反射地自然而然在不自覺間就做了很輕微的吞嚥動作,口水有理無理分泌,我們就有理無理程式預設地吞。這該死歹毒黑心的喉嚨發炎,是全日25小時也痛到你想自盡的,不動也痛,動了更痛,喉嚨組織稍為吞一吞少至0.01ml口水,痛不欲生!什麼滿清十大酷刑通通是米奇老鼠。迫得我這個不喜歡看大夫的硬頸怪,連續去了光顧養和醫院兩次,一次在午夜約12時,一次在清晨6時許,「我真的頂不下來」,連想說句粗口洩憤的心情、氣力和聲音都沒了。心情、腦轉數、生趣直插谷底,悲哀如一條不曉跳動的心電圖死寂橫線。過度活潑的電兔如我,冇電。
對,我甚少求醫,少許感冒發燒向來自力更生寧可和病魔隻揪,不假外援,可是今次亁了一整盒特效必理痛發燒了兩天也不退燒,喉嚨越來越痛,平常睡不好的我更加睡不好,怎夠功力和病妖開片?最終唯有向惡病毒勢力低頭,幫襯醫生。乖乖的連抗生素也「啪」了,當晚竟然還夠膽惡化!你對得我住!

晚上感覺喉嚨在放煙花,鬧烈過京奧開幕式,喉頭一個個不同位置先後炙熱火辣又沙又疼,如果我家裏富貴一點溏心風暴那款、我的職業重要一點是幕後代唱牽涉國家利益如楊沛宜小朋友那種,我有理由相信自己被恐怖襲擊或落毒。痛得我滿腦播放日本仔南京大屠殺和黑太陽731(神志不清先兆),以為自己是被嚴刑迫供的臥底卻寧死不出賣組織;痛到頭痛,腦中塞爆一百個「好痛」二字在擠提,「痛」字的fontsize是1000!再訪養和,醫生着我張開口(我的聲線當然早被擄劫拐帶綁架逃去無踪啦),一看之下,從醫生的眼神,他似乎懷疑我曾在歡樂滿東華表演食火炭,我感到他口罩後的面容扭曲,左眼寫着「慘不」右眼寫着「忍睹」,如果玩「有口難言」估戲名,他的表情交足戲是《見鬼10》、《德州電鋸殺人狂》和未有人開拍的《好彩,不是我》。醫生說之前的抗生素對我的菌無效(我都知),不用再吃了,他給我新藥,金句在後頭:「你發炎發到損晒,喉嚨一撻撻鮮紅色的」咁悽厲!拿了一堆藥,我用唇+手語問醫生哥哥,吃了藥還要痛多久?三、四天吧。他真是個誠實的好醫生。
往後數天,喉繼續痛,痛!痛!那麼喜歡吃喝玩的我啥也不想吃,殫思竭慮如何不必吞口水,譬如張開口散熱兼令口腔亁點,想過塞條一呎乘一呎的毛巾入口吸水,你說我多desperate。最痛的還在後頭:咳。吞口水都痛,咳的話,想切腹。尤其深夜總睡不好時,咳!紅腫兼「爛晒」的喉嚨令「痛」在腦中核爆!如果有痛的咪錶,肯定爆燈!咳到喊,淚水不是流出來的,是飛出來的,咳一下已經聽見大滴淚打在床單上連環「啲、嗒、嗒」幾響。咳,從來不止一下……
牙痛文學不應寫,我夠臉皮還寫喉嚨痛文章?因為「唔病唔知身體好」,也不知有許多讀者、朋友與我星期日已有個不改的約會,多謝所有來郵問好,當以此文為戒,請相信我,你們會見到更傻的畢明;特別鳴謝好友陳慧的窩心短訊,妳那句「唔好迫上帝出手呀」字字銘記,腳踏油門,當不忘brake之所在,與眾共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