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敖在《奇情與俗情》道:「以理想主義起義的人,最後拋棄理想不談,反倒連事實都抹殺,見權力起意,這是現代人物最大的俗情,最大的反奇情的悲劇」。
很痛恨自己痛恨人的我,無法不痛恨陳水扁這個人。他的孽,何止李敖所指的俗。國民黨戒嚴時期製造白色恐怖的孽,成為他起義的彈藥,坐過政治牢的苦命,與那神奇子彈有相同效應,讓他在仇恨與同情中得到打造福爾摩莎樂土的機會。但掌握了實現理想的力量後,他的理想,他的作為,像報仇多於為本土文化開花,反而因仇恨而播種更多的仇恨,因藍營的孽而造下更多的孽。國民黨曾抹殺言論自由,他更抹殺歷史,去中國化,去蔣化,拆拆拆,用牌匾上的字來燃燒仇恨,在教育政策搞族群撕裂,其寔非因原鄉情結難解,而是權力的利益難捨。
貪腐逃不過審判,經濟垮了可以重整,制度的漏洞可以修補,但十年下來挑撥人與人之間的對恨,要用多少年的愛,才能令如今迷失的台灣人,逃出國語對台語的迷障?因宗教不同而起衝突,為貧富不均而對立,尚可理解,但為了移民登陸之先後而生出原罪,不但可憐可笑,且落後於現代文明價值觀。這種倒退,竟來自當初追求前進的民進黨創黨人之一。而台灣之孽子還對政治的操弄樂此不疲,發表聲明,認為是藍營對他誅九族。一幕幕切割如何難看,都不及部份盲忠者堅持在8月30號繼續嗆馬行動令人難過,能令民進黨還有點理想的人依然用恨爭取理想或利益,這場人禍,非誅九族所能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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