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這種敏感的時刻專程搭火車去尼斯,娛樂細胞稍發達的好事之徒不會不問:咦,係唔係趕住去探阿安琪蓮娜對啤啤哩?呃,我同佢哋兩公婆雖然由細玩到大,熟到連提款機私人密碼都唔當秘密,但男女雙方都冇話過搵我做龍彼特同鳳彼特嘅契爺噃……
看,一個人興奮過頭真的會亂說話,有怪莫怪。此行的唯一目的,並非效法《睡美人》的紫丁香仙女為新生嬰兒祝福,而是看十年不逢一閏的LeonardCohen演唱會!
自命音樂品味不凡的你聽見有人高調晒命,可能的反應只有兩個:一、妒忌到面青口唇白,擺出晚娘的架勢冷冰冰反問:「乜佢仲未死咩?」二、為有份參與其盛的幸運兒雀躍,顧不得流口水的面相有礙觀瞻,一叠連聲送高帽:「你就好啦你!」前一類人要是知道演唱會場地設在戶外,是會不惜重金禮聘道士法師祈雨的,就算七月的法國南部很難滂沱到令人變成落湯雞,柯打也一定註明要擴音器入水,務求主角未出場盛會便礙於消防條例不得不取消。
我之所以提心吊膽,妄想奸人十面埋伏着紮定馬開壇作法,因為兩年前的蕭菲紀蓮露天約會,的確連續兩晚都被大雨淋到泡湯。那次山長水遠又火車又巴士去到一個叫Vaison-la-Romaine的小城,一腔熱情最終收穫只是得到她的親筆簽名,以及被好心的朋友偷拍到與她親切交流的照片,惡劣的經驗令我從此患上風雲莫測陰晴不定恐懼症。縱使如此優厚的安慰獎頒給一般粉絲,十個有九個都會覺得好過中頭獎,偏偏我總是這些十個統計中倒霉的第十個──這方面最顯赫的例子,你猜中了,是「十個光頭九個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