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年的紅鸞星真是停不了大動,到處喜氣洋洋,天窗拉上的比打開的多。難得有機會參加婚禮的我,五月已經觀過一次禮,十月還有需要封大利市的另一壇,就算再沒有其他朋友失驚無神派請帖,二零零八也將破紀錄成為最頻密欣賞新人笑的一年。影圈的結婚進行曲響個不停,這一頭印地安那鍾斯與舊情人連乸帶仔踏進教堂,那邊廂白凱莉又和大先生結束馬拉松,清清喉嚨合唱「鄧櫈櫈櫈鄧登鄧櫈」。連我們長跑十餘載的影帝影后,也覺得是時候剝奪女方的小姐銜頭,正式為梁門添加一名劉氏,從此喜歡追問他們幾時永結同心的記者可以慳番啖氣,真是謝天謝地。
為了趕絕無孔不入的狗仔隊,洞房花燭地點揀中不丹,令人禁不住拍爛手掌,深慶世上居然還有可以海陸空全線穩陣封鎖的淨地。諗出這條絕橋的高人,明年應該提名競爭最佳編劇金像獎,讓《赤壁》和《文雀》歎歎勁敵當前的壓力。在較老實的年代,私人島嶼是十拿九穩的選擇,新人當着海闊天空互相承諾「我願意」,除了喜出望外的餓蚊和藏在樹叢的魯賓遜,沒有一隻文明的耳朵聽得到。然而今時今日,租用直升機易過截搭十六人小巴,無名指尚未套上白金戒,凌空的長鏡頭已經捕捉到眼角快樂的眼淚,即時透過互聯網傳染喜悅。
秘密事先被人張揚,完全合情合理──不要忘記,《無間道》是香港地特產,連荷里活也興致勃勃買回去當手信,欠缺一個或多個卧底點綴太平,戲怎麼演得下去?我是編劇的話,一定以艾慕杜華的筆跡抄襲《東方快車謀殺案》,峰迴路轉將困在荒山野嶺的嘉賓來個大逼供,找出嘴巴最疏的好朋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