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論哈佛耶魯,牛津劍橋,由於學術貶值,精英全球供不應求,女人的要求越來越高。
曾任美林證券行亞太區副總裁,擁有蘇格蘭聖安德魯的高爾夫球會籍,年方三十六歲,已經擁有自己的小飛機,而且曾親自由紐約開到赫爾辛基,只為了帶他心愛的女人觀賞極光;精通德文,空手道、橋牌,而且還是意大利歌劇專家,有一年曾經去過帕筏洛提在塔斯坎尼郊外的葡萄園,與這位歌王穿着T恤短褲涼鞋一起燒烤。
這一切經歷,無疑很迷人,但大西洋兩岸,這種男人至少有八千,其中長得像荷里活男星BenAffleck的,到了三十六歲,一早換過兩打以上的女友,而且正在與一名法國女模特兒同居,沒有quota剩下。
就像鈔票,發行越多,市場對幣值的要求越來越高。國際精英也一樣──哈佛劍橋,牛津耶魯,滿街都是,越top的女人,越要精挑細選。
在一切學歷之外,例如,他告訴你:三年前,他在非洲的一個叫達荷美的小國,曾經策劃過一場未遂的政變。
這就是一層新奇的閱歷,一向擁有國際視野、見多識廣的你,自然會放下手中那杯fruitpunch的飲筒,雙腳纏起來,在桌下一併攏:嘩,That'sinteresting,洗耳恭聽。
「是蜆殼石油的荷蘭佬派我去的,」他說:「因為那個國家的黑人總統不聽話。我們把他捧上去,準備簽一份五百億美元的deal,那知道他當了總統,就跟China眉來眼去,我們決定把他幹掉。」
有聽過這樣cool的開場白嗎?在蘭桂坊的那家最貴的意大利餐廳?像開始讀一卷間諜小說,你新相識的這位男友,不但是其中的男主角,而且憑他以「我們」來形容他與一家石油帝國企業的關係,氣派已經侵人肺腑。
然後他說起政變的故事:不,他不是占士邦,現實不如人想像之melodramatic,他只是聯絡該國陸軍司令的那位接線人。但總統布下天羅地網,他幾乎失手被擒,最後一分鐘由美國領事館的直升機把他接走,送去尼日利亞,三天後才轉機返倫敦。
這才是國際級精英的第一流履歷,沒有辦法,世界太富裕,像吃日本菜,好地方越來越多,你也會嘴巴越慣越刁的。他低調地說着,說着,你的一顆心早跟着他飛到非洲了,四十度攝氏的烈日,滾滾的黃沙,你托着腮看着他的鬚根,想像他今夜,在你的頸際,在一場激烈的高潮後,補說着回到倫敦後的續集。